“我只看见了车,”闻哲狐疑地跟在谢藤身后,“没看见你口中‘刺激的模型飞机’。”
“耐心点儿。”谢藤嘴巴上这么说,却突然抓住闻哲的手,像脱缰野马一样狂奔起来。
在闻哲打算一巴掌刮在谢藤的后脑勺上时,后者终于肯开尊口解释。
“赛道上没有遮挡。很晒。”
“晒一下又不会死。”闻哲无比嫌弃道,“你还记得医嘱吗?你肋骨不疼吗?肩膀呢?”西伯利亚雪橇犬跟这人一比,简直都是一条稳重端庄的狗。
然后闻哲意识到,谢藤完全是提前被“气氛”所感染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娱乐助理之一。”谢藤边用英语说边跟又一位闻哲没有见过的助理交换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确切的说是娱乐助理打从远处看到谢藤,就撒开腿,朝他的老板狂奔而来。
“好久不见。你居然会带朋友过来。”助理说到途中就看向了闻哲,“你好你好。非常欢迎。你还好吗?这里是不是很热?西装可以脱掉,长裤也可以,全裸更没问题。请当做是自己家!哈哈哈……”
闻哲勉强挤出一个“你好”,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位助理的长相。结合其热情的性格与肤色,他猜测对方大概是一位西班牙裔,也可能是意大利裔。尤其对方即便跟他说话,却还跟谢藤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始终热情地相拥在一起,许久都没有打算分开的模样,就更像欧洲南部的人了。
“你胃口好吗?喜欢罗勒叶和番茄酱吗?”助理终于放开了谢藤,伸手钩住闻哲的肩膀,“我听说谢要来,亲自准备了一些我家乡味道的披萨,一会儿如果饿了就告诉我!”
好吧,是意大利人。闻哲想。“谢要来”的句式很奇怪,就连“谢”字听起来也不像是“谢”,而是另一个音,像是“后”,或者是“西”。当然,也可能是他的母语对英语的影响痕迹太重,导致每一个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英语单词都像在起伏的下坡路上不断翻滚旋转的小石子,口音重得让闻哲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人随后就开始了贴面礼。持续的反复贴面。简直没完没了。
在闻哲以为自己要在太阳下面被晒成人干后,这对异父母的亲兄弟才肯分开。
“他和他的人负责照顾我的模型飞机、赛车还有这一块地方。是个全才。”谢藤边用中文对闻哲补充边三人一道走进其中一间仓库。
得到了冷气、冰饮和低度鸡尾酒的协力降温后,谢藤示意助理可以进入“正题”。
“今天不凑巧,天气只是看起来不错。这种热过头的时候,很快就会下暴雨。”助理说,“今天大概不适合起飞。你知道那些模型飞机很精密。”
南美的天气一向如此,尤其是靠近赤道的位置。
谢藤有的是时间,当然不会为难助理。但,模型飞机?精密?闻哲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今天先玩车。”谢藤同意了助理的建议。
很快赛道上的所有赛车都被发动起来,发出动听的轰鸣,就连闻哲都忍不住侧目。
谢藤顺序走过敞开的前引擎盖,用心倾听,挑选了一辆白底蓝色涂装的——用他的话说是“呻吟最娇媚”的车,在闻哲嫌弃地注视下,灵活的滑进了驾驶座,等助理和其团队确保了其安全措施后,他就毫不顾忌地把油门踩到底。等到转速飚过3500,才松开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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