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流放下裴双,弯腰在门前的草丛里摸索,忽地又直起身子。
裴双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一串钥匙。
东倒西歪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还没进门,一股裹着灰尘和潮霉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
裴双不适地咳嗽几声。
傅青流不知去了哪个房间,裴双不敢胡乱走动,依旧站在原地。
一阵沉闷的木质声从西边的方向传来。
“过来~”
月光透过破烂的纸窗照进屋内,裴双寻声走去。
地上有一张四方形木盖,裴双眉头紧蹙,“这是地窖?你不会是让我藏在这地窖里吧?”
她的目的是出城,尽快出城,而不是待在地窖里。
“你想什么呢,这是通道,通往城外的。”
傅青流点了一盏煤油灯,“别磨蹭了,赶紧的。”
裴双一咬牙走过去,伸头朝下看去,昏暗中能隐隐看见有一个木梯。
“拿着,你先下去,我跟上。”
“为什么不是你先下去?”
傅青流笑道:“你这姑娘真是小心地过了头了,”他指了指那个四方形盖子,“你要是能将这个木盖子盖好,那就我先下。”
木盖目测有六尺厚,二十尺宽。
裴双一看那质地就知道绝不是自己能够搬得动的,更别提给它重新盖好了。
她拿过煤油灯,小心翼翼下了楼梯。
地道挖得不深,没一会便见了底,只够一个人通行。
“别愣着了,地道没有岔口,直接往前走就是。”傅青流也下了木梯,正站在裴双身后。
突然,他靠近裴双几步,调笑道:“还是说,你怕啊,不然换我去前面?”
“你要不怕郑子宕以后找你要银子,你可以继续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裴双举起煤油灯,慢慢向前走。
“我什么口气?还有,郑子宕凭什么跟我要银子?”
“他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花钱找的你,我算是你半个主顾,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但是没见过拿了主顾的钱还调戏主顾的。”
傅青流“呵呵”轻笑,没有反驳。
地道有些潮湿,偶尔蹦出一两只老鼠。
两人一路上再没有任何交流。
城墙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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