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条鹅软石铺就的小道沉默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阮明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过,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你解释。”
段祁州又点了一支烟,隔着袅袅的烟雾,他安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压迫感,但冰冷到让人绝望。
阮明月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不是要解释吗?为什么不说话?”段祁州大步迈过那鹅软石小道,站到阮明月的面前,“你不说,那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母亲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我……”
“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是。”
“你那天说的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这件事?”
“那天只是一个假……”
“是或者不是。”
“是。”
“好,在这两个问题的基础上,你解释。”
阮明月不知道,段祁州是怎么做到这样的时候还能百般克制的,她没有他那么冷静,她的思绪已经乱如麻,她也承认自己自私,这一刻还要分神去想母亲失去自首的机会会落得怎么样的结局。
“对不起……”
段祁州听到她道歉,终于彻底爆发,他将手里燃尽的烟头“哗”的一下摔到地上,零星的火苗蹦到阮明月的脚边,阮明月定在原地,没有躲避。
“阮明月。”他的愤怒从他眼睛里涌出来,“你们母女让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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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吗?
当然恶心。
一个害死了他的母亲,还心安理得地嫁给了他的父亲。
一个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不告诉他真相,还妄图向他要一个辩解的机会。
这样想想,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段祁州上了车,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阮明月看着段祁州疾驰的车速,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她来不及伤心,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翁美芯的电话。
翁美芯没有接电话。
阮明月一边跑出小区去拦车,一边继续一个接一个地打着母亲的电话。
终于,打到第五个电话的时候,翁美芯终于接了起来。
“喂?”翁美芯那头欢声笑语不断,好像有很多人在。
“妈,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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