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猜测,没有证据,说什么也都白瞎。武令媺对此亦无可奈何。有亲卫往来传递消息,说东平国马球队失了主攻手,实力果然下降不少,目前比分已经被天南省马球队反超。
“我去十二哥的驻地看看。你们喜欢看球,留下看就是,不必陪着我。”武令媺对撒出去寻找可疑人的鹰卫也没报希望,堕马事件若是人为,内鬼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外人作乱。
连喆勋和霍去疾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球赛。武令媺见二人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挽着武宗厚的手臂这就打算收队离开。一行人刚刚走到没被百姓堵住的赛场侧门,金生水匆匆忙忙追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武令媺惊讶了,高竹猗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这身红霞锦的长袍实在显眼,叫人果断忽视了金生水,直接就看见了他。
金生水行礼禀道:“殿下,高掌乐特意从太宁赶来,说是有要事必须面见殿下。”
“特意?要事?”武令媺看向垂首敛目的高竹猗,倒是有几分好奇他的打算,“高掌乐,有事就说吧。”
高竹猗飞快抬头,迅速扫了一眼四下又低下头去,抿紧唇一言不发。这模样,是个人都能猜出他的话不想让太多人听见。武令媺冲几位属官使眼色,但并没有将挽住武宗厚胳膊的手收回。
高竹猗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让玉松公主毫无戒心,在属官们散开至较远地方,他躬身行礼道:“微臣已经听说赛场上发生的堕马之事。两位殿下,此事乃是有人指使为之,并非真正的意外!”
“哦?”武令媺一挑眉,没想到高竹猗此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她不动声色,平静问道,“可有证据?”
高竹猗果断摇头说:“没有!微臣只是从某些渠道得知,有几家大赌坊已经就比赛结果下了巨额赌注。有人在背地里操纵比赛,以此得到大笔钱财。”
武令媺猜测,高竹猗得到此消息的“某些渠道”大有可能就是楚国质子。只是楚国人这么凑巧能知道赌坊操纵比赛的事儿,也实在太巧了些。如此机密之事,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探听了消息去?
“孤不问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又是怎么得知的消息。想来,你们楚国在太宁城乃至大周各地都有探子,有自己的消息途径也是正常。”武令媺笑了笑,颇和气地对高竹猗说,“只是这没有证据的事儿,说破大天去也无人相信。”
“微臣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微臣只是想尽臣下的本份,不想看见公主府的马球队也落人股掌之中罢了。”高竹猗的语气非常谦卑,他非常踌躇的样子,犹豫片刻后低声报了两个大赌坊的名字。
武令媺心中一沉,如果当真是这两个大赌坊在背后操纵球赛,那还真叫人难办。只因这两个大赌坊的底细她十分清楚,背后股东不仅有京中大族,隐约间也与皇子瓜葛不清。
运动会吸金能力不少,光是广告费就收到恐怖的两百万两白银之巨。武令媺把宗业司捂得铁紧,负责招商的人手又是她的心腹下人,全部是这些年通过同福客栈培养历练出来的好手,别人根本插不进手。
看来,在合法生意掺一脚的同时,还有人尤嫌不足,竟把主意打到了见不得光的生意上面。操纵比赛结果以席卷赌金,用这法子敛财确实不错。武令媺打算发行运动会彩票,同样要用博彩业再卷点钱,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这样糟践运动员们的成绩,实在太下、流卑鄙了!
“这件事若是真的,便记你一功。”武令媺淡淡地说,“若能查证,孤自然有赏。即便无法改变什么结果,你能有想着府里的心,孤也会记着。”
高竹猗神情不改恭敬,行礼道:“这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敢得赏。”再赏他一件大红衣袍么?哼!
武令媺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儿,拖着武宗厚走远几步,拉下他耳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武宗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唤来传令兵将话交待下去。
高竹猗突然出现在武令媺看来只是小事一件,她把人打发回去,自己并没有改变行程,跟着武宗厚去了龙骧军在这座演武场旁边修建的营地参观。
很快,武宗厚派来的传令兵回来禀报,天南省马球队的主攻手突然腹痛不适,也不得不下场。于是东平与天南两支球队的实力又拉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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