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衣得了线索,便急急赶往北临山。正午过后,阿虚谷斜倚着柴扉翻阅经书,抬头忽见洛白衣笑盈盈提了两壶酒来,便将经书放下,迎出几步。洛白衣走近了,将酒壶向上一提,笑道,“阿虚谷,我请你饮酒!”
阿虚谷施了个礼,笑吟吟道,“白衣送酒春花笑,小僧无亦渊明。”
洛白衣哈哈一笑,将一壶酒递给阿虚谷,又道,“阿虚谷,你快带我去白姑姑的安息之地,我要去拜祭一番。”
阿虚谷闻言脸色一难。洛白衣一路欢愉,只因就要见到名嫣,并不知道阿虚谷有什么秘密,这时忽地全明白了。
洛白衣单手拉住阿虚谷道,“阿虚谷,嫣儿来找过你对不对?你为何瞒我?”
“噢,定是嫣儿不许你说的。”洛白衣拉着阿虚谷离开,不容阿虚谷半句托辞,“我不为难你,现在我只叫你带我去白姑姑的安息之地。”
洛白衣确认名嫣就在那里,满心激动,阿虚谷无法推脱,只得带路。
洛白衣也不问名嫣跟阿虚谷说了什么,想到冷花儿,便道,“我现在才知道白姑姑…噢,阿虚谷,老酒鬼有跟你问到他的身世么?”
阿虚谷回道,“师兄不提半句。”
洛白衣闻言停步,嗯道,“你叫老酒鬼师兄?”
阿虚谷道,“自是师兄。”
洛白衣心下一凛道,“阿虚谷闭讷不言,原来虔心希望能跟冷花儿在一起…”洛白衣思及此忽然一笑。
阿虚谷不解,问为何突然笑,洛白衣笑道,“怪不得你饮酒。”
阿虚谷被看穿心中秘密,笑道,“师父自第一次云天一隅一役见到师兄后,回来总会情不自禁地跟我提起师兄他极爱饮酒。我问师父可否,师父却不答,我饮酒时,师父亦不干涉。”
阿虚谷停下望着远方一阵,才又道,“见酒如见师兄。”
“老酒鬼豪饮,天下唯多海可以匹敌。”洛白衣朗声一笑,忽又收回笑容道,“不知丫头好不好?”摸了摸腰间的竹箫,转身又走,“我们走吧。”
阿虚谷先前已答应名嫣不提一字,更不用说亲自领路了。不过事已至此,阿虚谷索性一笑,带着洛白衣快步赶路。
两人快接近目的地时,洛白衣突然停下道,“阿虚谷,就送到这里吧,下来我一个人进去即可。”
阿虚谷约莫以为洛白衣是不想让自己为难,便道,“洛大哥,该去解释清楚的我自去解释清楚,不用躲避的。”
洛白衣摇头一笑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路思想,总还有些怀疑嫣儿是刻意躲开我的,我须去问个明白。但嫣儿武学修为极高,若让嫣儿察觉又逃了去,后悔莫及。”
阿虚谷领会,点了点头,却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洛白衣便又笑道,“你先回去,改日我真正请你饮酒。”
阿虚谷一笑,施了个礼,告辞而去。
洛白衣目送阿虚谷离去,待不见人了,屏息呼气,抑制兴奋,即钻入树林,悄悄进入白可人墓地。果不其然,洛白衣远远就看见一只白绿的身影独立墓前。
洛白衣恍惚以为是尘多海,心中倏然生出一阵萧索,摸了摸心口,才快步趋上。
立在墓前的是名嫣。名嫣听到有脚步声,便知是洛白衣。只有洛白衣能在她察觉之后已如此靠近。名嫣一阵愁,一阵喜,假装不察。
“嫣儿!”洛白衣在百步之外即大喊一声,转眼间已到了名嫣身后。
名嫣只一个转身,扑进洛白衣怀里,紧紧抱住。
洛白衣被这么一抱,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即问道,“嫣儿,怎么了?”
名嫣哀伤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会很迟才来。”
洛白衣不解,只道,“你为何不辞而别,我以为你…”
名嫣忽地脱开,望着洛白衣一笑道,“几日不见你就变痴傻啦?你也不想想,以嫣儿的武功,有谁能伤害到嫣儿?接近已经是奇迹。”
名嫣忽又摸着洛白衣道,“啊!我给你的药…你都吃了么?”
洛白衣点点头,笑道,“都吃了。”言罢又将名嫣抱住。
名嫣当此之时,忍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洛白衣察觉,放开名嫣,又在名嫣脸上轻轻擦拭几下。因为不知道生何事,洛白衣忐忑道,“嫣儿,怎么了?”
名嫣眼中掠过一丝慌张,不敢当面撒谎,又扑进洛白衣怀里道,“我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多少,我想知道我不见了你用多少时间能找到我。可我怕,我怕万一你不来找我,我怕万一你找不到我……”
洛白衣在涵虚洞见识过名嫣的天真,却不料竟至于此,即抱紧名嫣道,“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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