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自己确实有吗?我绝对没怀疑过这个,你的表情太像真的了。”
“如此说来,你确实是因为他才珍藏起这块橡皮膏的!”爱玛说,她已经不再羞涩了,只认为这事太惊奇、太有意思了。她心想,“上帝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同弗兰克·邱吉尔玩过的橡皮膏珍藏起来!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出来的。”
“这儿还有呢,”哈丽埃特指着她的盒子对爱玛说,“这里还有更宝贵的呢,我指的是比那个更可贵,原因是这个是实实在在曾被他拥有的,而橡皮膏不算。”
爱玛急切地希望瞧瞧这个更宝贝的东西。只是一个用过的铅笔头——已经没有铅了。
“这个真的是他的,”哈丽埃特说,“你该不会忘记那个上午吧!不会,你也许忘记了。但是一个上午——我不记得准确的日期了——可能在那个晚上之前的周二或周三,他想把一些怕忘记的东西写到笔记本上;是同云杉啤酒相关的事情。他从奈特利先生那获悉一些关于酿造云杉啤酒的事。他想记录下来;但是,当他取出铅笔时,里面仅有一点铅了,他没一会儿就把铅用光了,不能写了,因此又朝你借了一支,这个铅笔头就被废弃在桌上了。只是,我始终注视着它。瞅准了时机,我便把它拿到了手里,以后就一直珍藏着它。”
“我记起来了,”爱玛嚷道,“我全都记起来了。就是讲云杉啤酒的那个时候,埃尔顿先生好像打算学习并且很感兴趣。我都记起来了。等等,奈特利先生那会儿就在这儿站着,对吗!我记得,他是站在这儿的。”
“啊!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忘了。真纳闷,但是我忘了。我只想起了,埃尔顿先生就坐在这里,几乎就是我处的这个位置。”
“可以了,往下讲。”
“啊!没有了。我再也没有东西给你看或给你讲了——只是,眼下我打算将这两个东西放到火炉里,我想让你看着我放进去。”
“太可怜了,我的哈丽埃特!你把这些玩意收起来,你真的很高兴吗!”
“我是得到了快乐,因为我太愚蠢了!但是现在,我对此事深感愧疚,只希望会像我焚烧它们这么痛快地忘记。他都娶了太太了,我仍旧珍藏着它们,你说,我这种行为实在是荒唐。我明白自己错了——但是怎么也不忍心毁了它们。”
“但是,哈丽埃特,不一定要把橡皮膏烧毁呀!那个用完的铅笔头,我不管,但是橡皮膏还有用处啊。”
“烧了它我会更开心,”哈丽埃特说,“我见了就心烦。我必须甩开这一切。好了,感谢上帝!埃尔顿先生的事就告一段落了。”
“到什么时候才进行邱吉尔先生的事呢!”爱玛心想。
时间不长,她就发现了苗头,证明已经开始了,并且忍不住想证实那些吉普赛人已经为哈丽埃特带来了福音,即使她没卜算过。那次惊吓过了大致两个礼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深刻地交谈了一次。爱玛还不了解,所以她认为听到的事情很重要。
聊天时,她说,“告诉你,哈丽埃特,无论你何时嫁人,我都会为你出谋划策的,”——讲完这句话,也没太在意。过了一会儿,她听哈丽埃特很冷漠地说,“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爱玛看着她,马上发现了是什么原因;分析片刻是不是该不再想它,过去算了,就说道:
“一辈子不嫁人!这可是个新的打算。”
“可是,这个计划我会永远坚持的。”
又犹豫了一会儿,“但愿不是为了——不是因为埃尔顿先生的缘故吧?”
“谁,埃尔顿先生!”哈丽埃特愤愤地嚷道,“啊!不是!”——爱玛就听到她说了句,“与埃尔顿先生毫无关系!”
爱玛然后又思考了一会儿。她是否还要继续聊下去?她该不该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假装没有疑虑?要是她这么做,或许哈丽埃特会以为她冷漠或者气恼了。她已经打算好了,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她全盘托出,直率而过多地谈论理想和机遇。她认为,她仍旧该把想说的和想知道的事全都了解到是最聪明的。坦诚地讲是最好的办法。她事先已经想好了,如果哈丽埃特让她帮忙的话,她会怎么去说;她在心里飞快地考虑着,作出了恰当的计划,这对谁都十分保险。她想好了,便说:
“我不认为你的主意是真的。你打算一生不嫁人,也可以说因此产生了期望,是因这个决定而来的。那就是!也许你的意中人的地位会比你高很多,怕他不会选择你。对不对?”
“啊!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别怀疑我,我怎么敢有这种奢望呢。我真的不会痴心妄想到这种地步。但是,以每个人尤其是我自然而然应有的那份感激、惊奇和羡慕,用一种敬佩的目光在远处看看他——想一下他是最出色的,这已经太令我满足了。”
“哈丽埃特,我一点也不对你感到奇怪。他能够搭救你,你已经感激不尽了。”
“搭救!啊!他的恩情是我无以言表的!回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回忆一下我那时的感觉,当时,我发现他朝我走来——看见了他那高雅的气质——跟我当时那副不幸的惨状。这种转变!瞬间扭转过来!由最可怜到最幸福!”
“那是理所当然的。那太正常了,也太令人敬重了。是的,我认为,有这么理想的、值得庆祝的打算,也是令人羡慕的。但是,这种喜悦会不会保佑你,我无法预知。我不会替你作主张,继续下去,哈丽埃特。但是我也不知道这能否得到报应。考虑考虑你在做什么。或许你尽量趁现在还可以克制你的情感。不管怎样,不能被你的情感拖得太远,要么你就得保证他爱你。你必须仔细留意他。让你的情感追随他的表现。我目前给你这个忠告,原因是对于这种事情,我不再参与了。我坚决不介入。从现在开始,我不过问你的感情之事。我们也不会再谈及某个人。从前都是我们不对,如今可得小心行事了。我相信,他的地位远远地高于你,一定会招来很大的阻力和反对。但是,哈丽埃特,比这个还奇怪的事情都曾有过,门第不相当的人都结婚了。但是,你可要谨慎。我不想你太自信;不论最后成功与否,你记住,你希望嫁给他,就证明你的眼力不错,我一定会尊敬你的。”
哈丽埃特悄悄地亲吻了她的手,充满了被开导的感激之情。
爱玛确信,给她朋友这种关心是件好事。这样逐渐会让她变得越来越温文高雅——并且肯定会将她从感情的漩涡中解救出来。
第五章
带着这种期望、默认和理想,哈特菲尔德迎来了六月天。可以说,六月份海伯利也未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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