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说袁校尉有个聪明能干的夫人,今日王某真的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只可惜…袁夫人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我想您和老太爷还是快点儿上路吧,也免得让袁大人在下面久等了”领头的黑衣人笑着说道,承认了身份。
说完,他便向着身后一挥手,执起尖刀向着李月兰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李月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没有再发出声音。因为从刚刚王大人的话里,她已经知道,这一次他们是一定要杀了袁家满门的,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在黑夜的衬托下,黑衣人仿佛地狱的使者,仿若一步步将李月兰他们逼到了最危险的悬崖边上。
深吸了一口气,李月兰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了小石头和双双。
最后一刻,她想,至少这一世她的孩子一直温热的在自己的怀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李月兰的脸颊,熟悉的温度的气味让她的眼眸微微抖了抖。
像是跨越了一个世纪的长度,李月兰缓慢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当那熟悉的黝黑面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左眼的泪无声滴落,她听到了上苍告诉自己会幸福的声音……
看不到脚下横成的尸体,听不到耳边的厮杀呐喊…所能感知的,只有那胸口重新跳跃的心,还有距离自己不到一次的温热…
本文完
番外 烟柳化蝶,前生如梦(一)
雨夜,一骑铁甲飞速的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奔驰着,直到隐隐的城楼渐渐显露在风雨中。只可惜此刻的城门已然关闭,穿着铁甲的骏马在城门口来回走动着,连打了几个响鼻。铁甲士翻身下马,望着高耸的城楼,紧紧皱着眉头。
袁子忠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城楼,皱紧了眉头。自接到李月兰离世的消息已经1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骏马疾驰,路不间歇,没想到就差这一步自己还是被拦在了城门外。
望着依旧不停歇的大雨,他叹了口气,牵上马走到城门口专供丞驿歇脚的挡雨棚,将马扣到一边,自己坐了进去。
十年了,自从十年前李月兰被迁入偏院后,自己便一直在外征战,十年来,他在家中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年,如果此次不是骤然接到李月兰离世的消息,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回来。
不知是大雨太过缠绵还是连日来赶路的疲惫,袁子忠眼睛渐渐迷糊了起来,很多他早已忘记的画面一幕幕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还记得十五年前自己从战场上回去,第一次见到李月兰的场景。那三年里,他总是幻想着那个与自己门前有约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坚毅?刚强?还是柔情似水?但他想能与他定下那样约定的女子定然是个极其孝顺的女孩儿。所以,虽然在战场上总是时刻充斥着危机和血腥,他仍旧不遗余力的守着与她的约定,后来更是用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军功换取了李父调做火头军的机会。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太傻,不过他觉得男儿当如是。既然那个女子可以为离家的自己照顾父母弟妹,那么自己更当义不容辞。
后来自己去了休书,也与家中断了联系,他知道这一战九死一生,那么他能做的就是让那个美好的女子能够重新获得自己的幸福。可没想到,在他回去的那天,他竟在家中看到了她。那时他正和父母弟妹诉说着这三年的种种,安抚着流泪不止的母亲和妹妹,却不想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她。望着我们一家的团聚,她略有些畏缩的站在角落,一脸的平静,仿佛她就是个外人一般。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却在第一眼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女人。当天晚上,她娇弱的躺在他的身下,看着她一脸的颤抖紧张,他的心,动了一下。从今往后,夫唱妇随,他和她倒也算是琴瑟和鸣。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他们二人最甜蜜美好的日子就是他从战场上归来的那一年,虽然他不太会说话,她不太爱说话,可是那时,没有纷争,也没有喧扰。至今他还记得她那微微的浅笑和灯下缝补时的恬静。后来,她怀孕了,他真的很开心,每日看着他们的孩子在她的腹中日益成长,他的心总是被涨得满满的。
逝去来的很突然,看着她站在李父的坟前,单薄的身影让他分外的怜惜,那一刻他许诺他会待她好,会待她好一辈子,而她只是伏在他的胸前默默不语。
从那天起,他陪着她早起画眉,夜凉添衣,陪着她看朝生暮起,陪着她一起过生辰。望着她满眼映着他的身影,他似乎看到了一辈子。
可是,有时候幸福过的很快,意外总是会突然而至,还没等到孩子出世,他便接到了重回战场的任务。离别总是伤感的,直到看到她挺着大肚子倔强的站在门口,一定要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才肯回去,他终于感受到那已经刻在心底的身影。
再见面,他已是高头骏马,锦衣加身,她的怀抱里已然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再见面,他们都笑得都很开心,就此以为从今往后再不分离。那一刻的他却没想到,从今往后,他踏上了青云之路,却与她越走越远。
上京的路上她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贫家女,因她无家可归,便收了她在身边做侍女。他没说什么,他知道她很心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并不希望反驳她的心软,虽然母亲对此不止一次的抱怨,还没有进城,便奢侈起来。
可是没想到,在他们一家进京以后,一切便变得脱离了他的掌控。母亲越发的前呼后拥,爱做起面子的功夫。看着一头珠翠金饰的母亲和妹妹,他不止一次的感到陌生。他或多或少从那些同僚那里听说过这京城的妇人攀比的热潮,却不曾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成了其中的一员。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就是,还好她还没变。刚进京的时候,她总是待在家中,照顾着孩子,并不爱出去应酬。就连那个路上她救下的女孩儿,她也没太要求,似乎她还在袁家村里,能亲为的她总是不愿假他人之手。这让他很开心,他并不希望身边的人会随着日子的改变而改变,他无法劝说母亲,但在她这儿还能看到她的浅笑和恬静,这让他终日倾轧在政治争斗中的心慰藉了很多。每每听着他略带抱怨的倾诉,她的神情总是平静而温柔,这让他觉得他总是被包容着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从前对她还很满意的母亲越来越多的在他的面前说着对她的不满,就连出嫁的妹妹也不例外。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母亲与妹妹如此恼怒吗?所以,虽然他还是很犹疑,最终他还是在她的面前微微劝说了一下,希望她能多多包容一点母亲和妹妹,希望她能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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