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看了他的宝贝盒子。”
“你还说,他让你认他做哥哥。”
“我想,他一定对你说过很多话,待你很亲近,他太寂寞了。”
“何况,他本来也是那么一个人。”
“他一定很愿意对你好。”
“现在,你拿他威胁我?”
少女分明心虚,目光躲闪,神色间隐有挣扎,反倒强撑着提高了声量:“我也要想办法活下去啊!”
“你帮帮我,就帮我这一次,我求你……”
杜若水无动于衷,手摸到腰后的匕首只待拔出,这时边上的草木陡然被掀动,有人从里面穿出来。
他回头看过去,却听身后少女一声尖叫,“啊!”
杜若水看清来人是纪云镯和文曼妮,立即转头去看那少女,只见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面色惨白,望着纪云镯惊惧不已。
“怎么可能?云镯哥哥明明……明明……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是我亲眼看到……”
纪云镯飞快地一头冲到杜若水面前,脑袋砸在他胸前,整个人挨在他身上若有若无地蹭动,小动物似的。
文曼妮气喘吁吁追上来,“这、这可不能怪我,他根本不听我的!到处乱跑。我看啊,八成是见不到你不舒服。”
“你们男人谈恋爱也这么腻歪的?”
杜若水安抚地揉揉纪云镯头发,握住他手腕,拉着人朝少女不断逼近。
“你看,如今他就在你面前。”
“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少女忙不迭道:“我说,我说!”
原来她是四年前被纪若愚从人伢子的黑市上买回来,起初纪若愚什么也没说,只让她在纪家好好呆着,好好伺候纪云镯。他不肯让纪云镯出门,买她回来是为了给他解闷——一开始二人都相信了这样的缘由。直到两年前,纪若愚分别找她和纪云镯打探口风,得知二人兄妹相称并当真只有纯粹的亲情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一天夜里却拿出两坛酒非让两个小辈陪他一起喝,桌上屡屡劝酒,纪云镯不肯多饮,早早装了醉,纪若愚让她帮忙把纪云镯扶回房间,转头自己第一时间撤出去,把房门给锁上了。
纪云镯的酒里添了点料,以催化纪若愚的计划顺利达成。只是纪云镯装醉,喝得少,再加上竭力忍耐,那晚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也不可能发生。
此事之后,爷孙俩大吵了一架,关系更加僵化,纪云镯几乎不再主动开口跟纪若愚说话。纪若愚虽然恼恨,但似乎还有些顾忌他的态度,倒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两年里纪若愚三不五时就要拿二人的婚事(他认定的)折腾一番,尤其是每回去村里其他人家吃喜酒后。那一次也是他去吃亲戚的喜酒,成亲的那位还是纪云镯晚辈,一位只比他小三四岁的侄儿,筵席上多半有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两个人一起回来时气氛很古怪,纪若愚脸色铁青,见纪云镯头也不回没事人似的往屋里走,他怒极攻心,举起手杖往纪云镯背上猛打了一下,纪云镯冷不防扑倒在地。
“生你有什么用?还不如那些畜生!”
第二天一早起来,纪云镯没出来吃饭,屋里也没人。纪若愚慌了,两个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找遍了,还跑出去找了几个时辰,回头发现后院的墙角搭了把梯子,纪云镯就躲在屋顶上发呆,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纪若愚大发雷霆,一边怒骂纪云镯是不是活够了想死,想死就尽快从上头跳下来,落个干净!一边颤巍巍扶着那把梯子要爬上去,不过爬上去不是为了拉纪云镯下来,而是要面对面训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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