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脸上笑容愈大。
不想教陆晨迦看见,便干脆埋首在她颈窝里,深吸口气,不动了。
“登徒子一样。”陆晨迦见状说他。
然而说话时候,双眸湛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秋波流慧,分明心里对此也并不介意。
李相夷也不以为然,只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什么别的男人。”
便又放松的在陆晨迦身上懒了一会儿。
软玉温香,好不惬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
而等李相夷再醒来时,外界已是晚霞漫天。缕缕金辉,撒落屋内,倒与朝霞相差无几……
“苦……”李相夷皱了皱眉。
没有睁眼,
只觉脑后枕的地方软如丝棉,温若羊脂。空气里除了清苦药味外,更有淡淡花香,浅而芬芳……就知道是陆晨迦又在喂他喝药了。
“晨迦,下次这药,能够搓成丸子么?”
“不成。”陆晨迦道,“里面有味银线草,要加热了才有效用,便是搓了药丸,也得以热水冲剂服用。”
李相夷便不说话了。
直到陆晨迦一碗汤药喂完,又从袖袋里摸了颗饴糖放他嘴里。
他才又精神起来,伸手与陆晨迦十指相扣,撒娇般道:“……再来一颗。”
陆晨迦见状犹豫片刻,青葱玉指轻抚着李相夷近来消瘦许多,憔悴支离的脸庞,终究心软。又摸了两颗饴糖出来,一边喂他,一边道:“这糖也是草木精粹,炼制成的……”
“性味甘、温,归脾、胃、肺经,可补脾益气、缓急止痛、润肺止咳……现在给你多吃点也无妨。”
李相夷:“嗯,晨迦说的对。”
“我说的,当然对。”陆晨迦随手将空了的药碗搁到一边床头柜上,闻言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揪了揪李相夷耳朵。
将他从自己身上扶起,放到了榻上。
“晨迦……”李相夷拉着陆晨迦纤手不放。
“你还生我气呢?”
“……没有。”陆晨迦轻偏美丽的脸庞,淡然的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李相夷道:“气我识人不明,错信了彼丘,被他下了碧茶之毒,才败于笛飞声手中,重伤坠海,让你担心……”
“你识人不明之处,便只一个云彼丘么?”陆晨迦浓密、卷翘,卷刷般的眼睫轻眨两下,便似有羽毛,刷在了李相夷心上。
“单孤刀没死,我早就和你说过的:他用龟息功诈死,就是为了陷害你……你偏不信我。”
“他的尸体自己跑了,你还要去找。”
“和笛飞声约战东海,令四顾门与金鸳盟血拼俱损,一至于此……”
李相夷道:“金鸳盟是武林邪道领袖,我率四顾门众与之决战,为的是江湖太平,正义昭彰,倒非全因师兄缘故。”
“败于笛飞声手中,是我一时不慎轻敌……但我如今重伤至此,笛飞声也不会好过。金鸳盟总坛被灭,笛飞声近身十二亲信护法皆丧……”
“至少十年内,武林中不会再有大的邪派搅事、做恶了。我不后悔赴这一战。”
“晨迦,你对我师兄,也别太有偏见了。”
陆晨迦闻言平静道:“我对他有偏见?”
“当然,”李相夷匆忙从榻上支起身子,环臂以生怕陆晨迦跑了的姿态,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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