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凝滞。
头顶的桐树上卧了一只鸟,扑腾几下,弄掉了一片叶子。那叶子晃晃悠悠,落在棋盘之上。
林钰抬起手,轻轻把那叶子拿去。
魏青崖胎里不足,需日日服食汤药,夏天的时候,更是容易心痛。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前世跟他生活了两年多,自然知道。
可是这一世,别人的私隐,自己如何得知?
顺手拿起那片叶子扇了扇风,林钰一笑道:“在叶城啊,你们家的厨娘传出来的。”
“林小姐竟认识魏宅的厨娘。”魏青崖也轻声一笑,抬手间棋盘上风云变幻,再一次压倒林钰这方。
“是啊,真是巧了。”她也是一笑,随手胡乱丢了一颗子。
“这一子真是高妙。”魏青崖赞道,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厨娘是谁?
你是怎么认识的。
她怎么会提起我的隐疾。
他没有问,只是心里暖融融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远处随行的行霜眯起眼睛,视线只在纷纷飘落的桐叶上。
也没有留意什么。
哔叽几声,鸟儿振翅飞走,在长安的天空中划过一条灰色的线。
……
……
呼呼——
成群的鸟儿掠过树林,朝北边飞去。
肃王李律抬手从烤架上取下一条鱼,回头看了看身后。
他身后是一条河,这里是黄河西岸,河水澄澈,鱼儿味道也好。
河流的后面,是一片林子,林子后是什么,肃王没有想。
他想的是:那些鸟儿来的方向,是长安吧。
大弘朝的长安,周围属国争相朝贺的长安,富贵繁华的长安。
可是他却是在往西北走。
远离富庶之地,路上渐无人烟的西北。再往西些,水也不那么多,人更是少。大军驻扎的敦煌还好,可是敦煌以西的百姓,日日啃着黄土飞沙,日子更是凄苦。
可是即便是凄苦,却总有活路。除非,除非大军压境,民不聊生。
她说,你会为了自己,起兵叛乱、燃起战火吗?
肃王咬了一口鱼,又一次回头看了看长安方向。
不管边境如何,问题永远出在朝堂。
那个小姑娘的面容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很聪明,”肃王的唇角不自觉浮起一缕笑,“却也很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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