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以来,林钰觉得这是自己最倒霉的几天。
先是被绑在船板上大半天,再是生了重病,病才好不过一天,便一晚上不能入睡。
天亮的时候,肃王醒了。
他的第一句话是,“本王竟然睡着了,看来林小姐很适合做床宠。”
什么是床宠?
她的嘴里被塞了布帛,说不出话。
肃王似乎看得出她的疑惑,嘴角微勾道:“床宠嘛,你不知道吗?便是放在床上,有安定心神的功效,让主人得以安眠的。”
看她仍疑惑不解的样子,肃王继续道,“在我们北地,一般就是些猫啊狗啊,有的人有怪癖,养只猪也是有的。”
原来是变着法儿骂人呢。
林钰一张脸涨得通红。
肃王抬手拉出她嘴中的封堵,为免再次被咬,撤手的速度很快。
“好了,”他收起脸上戏谑的神色,淡淡道:“蔡大婶一会儿会来给你喂饭,如果不想再生病,最好乖乖吃下。”
“你绑着我,她不会管吗?”林钰问。
肃王看着她,嘴角勾了勾,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
“姑娘……”不久后,蔡大婶果然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我听福旺说,你夜里发了邪病,梦游到他这里来了。”
原来肃王找了这么个借口。
看蔡大婶的样子,显然已经信了肃王的胡诌。
林钰没有应声,蔡大婶又道:“在咱们庄子里,发了邪病,绑上几日,喝一碗符水便好了。咱们家没有符水,你先吃了这饭,我便去庙里给你求来。”
林钰放弃了解释,乖乖由蔡大婶喂了饭。
饭毕,肃王神情冷淡,出现在屋门口。
“劳蔡大婶照顾,”他说道,放下了一袋碎银子,“我们这便离去了。”
蔡大婶再三推辞,怎么也不肯收银子。
肃王也不再多话。林钰看到他趁蔡大婶搀扶自己,把银子留在了床榻上。
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像是新置办的。她的脚已经被解开,自己顺从地爬了上去。
无论如何,眼下的罪是受够了。
如果一切妥当,今夜她便能见到崔泽他们,重新睡回床上去。
肃王看她坐好,也委身走进马车,找了一处舒适的矮榻坐了。他口中轻轻几声喝令,马儿便扬起马蹄,打了几声响鼻,向前而去。
依旧是不需要车夫。
“小姑娘,”林钰听到蔡大婶在身后呼唤道,“等邪病好了,回来住啊。莫忘了素芒庄。”
素芒庄,倒是个好名字。
林钰看向一边的肃王,“可以把我解开吗?”
“解开好让你逃跑吗?”肃王淡淡道,又伸手捉住她的脚,一圈圈用麻绳缠起来。
马车朝着汴州方向疾驶。
肃王偶尔发出口令,让驾车的马儿调整方向。
林钰在车中晃晃荡荡的,凭感觉,她觉得马车像是在兜圈子。
“真是烦人,”她听到肃王淡淡道,“从西北追来,一路上也七八次了,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什么意思?”林钰惊道。
“罢了,”肃王看了一眼外面,“趁早解决了你们,我好安心见你们的主子。”
林钰看向肃王,神情略有些不安。
忽的肃王打了个呼哨,明明已经转向的马儿忽然止步,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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