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明明可以说的,可是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这厢的赫连峥得了志,行走在朝臣之间,连皇帝住的行宫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垂垂老矣的皇帝看着底下地上跪着的赫连峥,脊背挺拔,身着银丝铠甲,佩刀,没有之前的谦卑样子,笑了出来。
“呵,你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掩盖你的野心了?”
赫连峥闻言,仰头看向上面的皇帝,笑道:“父皇这话就说错了,儿臣是为了护您的周全。”
“现在谁人都知晓您和太子殿下被刺杀,城中的细作也不知道有没有揪出来,儿臣自然要贴身护着些。”
“逆子!!!”皇帝怒极,眼睛都充满了血丝鼓了出来,猛地将手边的茶碗薅起来朝赫连峥扔了过来,“朕不许你叫朕父皇!!!”
“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呵哈哈哈哈!”皇帝癫狂的大笑,掩住眼角流下的泪道,“你别忘了,朕还没承认你呢,这天下还轮不到你做主。”
赫连峥不闪不避,任由茶碗落在他身上,前胸结痂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挺直了脊背道:“儿臣不敢,父皇说笑了。”
“若是父皇出够了气,那儿臣这就走了,宫中事务繁多,都在等着儿子处置呢。”
皇帝没有看赫连峥一脸嚣张,得志意满的走了出去,心头复杂,又是怒,又是气,竟然也有一丝骄傲。
不愧是他的种,有他年轻时的狠劲儿。
与太子相差甚远。
太子被他养得太过儒雅,儒雅至极,便缺了狠厉。
这几日他又回想了那时他征战四方,马踏天下的时候。
这个儿子他都没见过,自然也没印象。
想来他必定是幼年就失孤,过了不少苦日子。
又是一步步从军营里打仗爬起来的,才磨成了这般坚毅的性子。
比之他亲自教导的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喜见赫连峥走了,才战战兢兢地走近殿内,低声道:“皇上,王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朝外头看了一眼,个个身着盔甲的侍卫,将他这乾元殿几乎是围了起来,嘴角勾了一下,叹道:“朕老了。”皇帝说的平静。
冯喜扑通跪了下去,面色巨颤,“皇上!您正值壮年,还有其他的皇子尚可教导。”
这赫连峥将整个乾元殿看守起来,是想造反不成?
皇帝笑了,笑得悲凉。
皇子之中是有成年之人,可资质却都不如太子,个个都是平庸之辈。
若是他李家的江山交给他们,怕是就败下去了。
此刻他后悔了,后悔将其他的孩儿都养废了。
冯喜知自个儿的话算是逾矩了,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许久,上面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贵妃当年也曾在朕征战四方时产下一子,后被流民冲散,此子背后有一只形似麒麟的胎记。”
冯喜身子一僵,只听到自己呼呼的喘息声,砰砰跳动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起来吧。”
耳边拂过皇帝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
缓缓起了身,低头没说话。
“他同他的母妃年轻时一样,有勇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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