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敢怒不敢言,只能轻轻点头,看着她求饶恳切的模样,我微微松了松手。
过了一会儿洗澡水准备好了,我拽着夏冬春的头发走到浴桶前,对她吩咐道:“衣服脱了,自己走进去。”
夏冬春有些意外我的指令,瞥眼看向窗子喃喃道:“窗子没有关,往来的宫人会……”
我“噗嗤”一笑,反问道:“夏常在,你已入宫,生是宫里的人,死是宫里的鬼。还怕被人看吗?日后侍寝,一样是宫女围着看着,太监们隔着帘帐隔着门听着,现在还这么拘谨,以后要如何是好?”
夏冬春似乎有些诧异我会说这样的话,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已经侍寝过了吗?”
没有。
呵呵。皇帝怎么会记得一个县丞之女。我区区一个答应,岂敢奢求皇帝把我放在心上?
他就算宠我爱我也是把我当成旁人的替身、分宠的工具或是一个给他无聊生活增添乐趣的猫儿狗儿罢了。
气愤地将夏冬春的头发一扯,把她的头直接往浴桶里摁,我这样粗暴的动作显然吓到了夏冬春,她张皇地尖叫起来,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我。
“烫!”
“不会烫坏你娇嫩的脸,给我下去。”
见我不依不饶,夏冬春又想反抗,我对着香叶使了个眼色,她和凝霜二人一同拉着夏冬春的臂膀和我一起将她扔进浴桶里。
夏冬春像一只溺水的天鹅,仰着脖子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激出了好大的动静。
“安陵容!你是想要烫死我吗!”
夏冬春的本性又被我激了出来,她那无助又张狂的样子如今看着倒是可怜又可爱。
“你一个月没洗澡,身上的死皮都不知道多厚了,不用热水烫一烫、捂一捂,你想永远带着这层污垢活下去吗?”
夏冬春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我语气虽然凌厉,但话里的意思是为她好,只能忍着烫胀红着脸忍着。
“给她加药浴。”
夏冬春见宝鹬拿着她未曾见过的药包丢进浴桶,以为我要害死她,吓得直接站起身来。
“大小姐,药浴不懂吗?你从小洗澡是不是只撒花瓣和香料啊?”
“……”
还真是。我不禁有些羡慕这么个天真跋扈的夏冬春,她是当真不适宜在深宫生存。
“甘松、白檀、紫丁香、枸杞、陈皮……”
听我报了洒进她浴桶的材料,夏冬春忽然眨巴着眼睛看向我问道:“你是要把我煮汤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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