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摇头,愤愤地说:“他们两虎相斗,遭殃的全是镇民,只要一方看这人不顺眼,
便诬指这人是对方的奸细,不家破人亡才怪,前后已经死了不少家了!”
“难道缜民不会设法和两姓对抗么?”
“谁敢出头?两姓的人以高价请来不少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全是些穷凶恶极的人,
镇民又全都是本分的小民,难道玩命不顾家么?”
“老丈,你老人家呢?就这么袖手旁观么?”中海含笑问。
“我?”老人愕然问,接着摇摇头,向冈上一指,又道:“老汉不是镇上的人,住在老
龙丘的西麓,一家子养羊为生,我的羊群也不向太康县的方向放。”
“老丈,小可指的不是这些。”
“你意何所指?”
“老丈贵姓?高龄大概不下八十了吧?”
“老朽姓邹,名已早亡,年届九六了。”
“常人若届古稀之年,即使养生有术,目中必有红丝,而老丈虽故意眯目示昏,但难逃
小可双眼睛清而瞳人宛如点漆,红丝不落,必是俱有上乘玄门练气术的名宿,难道小可看错
了么?”
邹老丈不再眯起双眼,凝神注视着中海,久久方问:“哥儿高姓大名?”
“小姓龙名中海。”
“你管不管这档子闲事?”
“老丈,你呢?”
邹老人摇摇头,无限感慨地说:“练气的人年过八十,如同流水下滩,有下无上……能
保持所获的成就,已是万幸,何况老朽已年近百岁,想管也力不从心了。同时,你自然不知
老朽的督脉已伤,腰脊无法挺直。脊为身之柱,柱不能支,怎能不自量力地妄自出面管闲事
枉送性命?”
中海低头沉吟片刻?
“化解两方的纷争,用武乃是下策。老丈年高辈尊,若能出面排解,化干戈为玉
帛……”
“不可能的,哥儿。除非两方俱皆死伤殆尽,不可能要他们化干戈为玉帛。”邹老人抢
着说。
“哦!那么,就让他们两败俱伤好了。”
“哥儿的意思是……”
“噢!小可外乡人不愿卷入漩涡,小可要走了。”
邹老人笑笑,向冈上指,说:“老朽的家在丘的那一边,倚山傍水茅舍两问,只有一个
老伴一个小孙。如果你认为不辜负大好头颅,认为行侠仗义除恶锄奸方算是男儿本色,那
么,欢迎光临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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