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烟看她这副过度样子,笑道:“想来你从前在的地方还不错,至少没这样折磨你。”
她知道有些大户人家主母折磨起小妾、外室时也不逊于此。
苏遮月掖了掖眼泪,一时无言,她那时候本就病的快死了,若是受姝烟这一遭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了。
一时清理干净,怜儿又打了水来,除去身上那些蜡迹,苏遮月又看着姝烟身上淋漓的伤痕,说道:“我去给取些伤药来。”
她是打算往素娘那儿讨一些更好的来。
姝烟没拦她,若是能要到更好的她也乐意。
苏遮月去了连奎院,到那儿时素娘还没回来。
僮仆不知她为何去而又返,听她是为院子里的姑娘要伤药,顿时明悟了几分,按说呢各院有各院的份例,药也分等级,这药房里的药,是不能给苏遮月的,但僮仆又知她此刻是素娘面前的红人,连邓婆婆也时常过问她,便寻摸着卖给她这个人情。
日后若有什么受了素娘的斥责,也好叫这个为自己说话。
不过寻出药瓶递给苏遮月的时候还再三说一定要省着用,“这药放平时,可是给谢染那样的花魁娘子备着的,如今给你院中的姑娘,被旁人知道可是要说我的。”
苏遮月再三与他谢过,急匆匆地回去了。
转进兰麝院时,突然听到有吵嚷的声音。
苏遮月循声望去,感觉是寂静的旁院有了动静,难不成是天芷回来了?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
苏遮月往屋中去,刚迈过门槛就听到里头传来铃铃的笑声,再近前一看,姝烟一改她走时的那种,竟是满脸的喜色。
连带着怜儿也是笑靥如花。
明明她走的时候,姝烟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这时好似变了人?
苏遮月有些莫名,迟疑地走上前。
怜儿接过她手上的药瓶,还不等她问,就兴冲冲地与她说道:“姐姐不知,来了天大的喜事,那天芷姑娘病了!”
苏遮月一愣:“病了?”
“是急症,浑身起了疹子,可吓人了,都不知道能不能退,这如何都不能接客了,现在大夫还在那儿守着呢。”
她们俩笑得开心,苏遮月却不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只困惑问:“好好的,为什么会病了呢?”
怜儿道:“我方去打听了,你说巧不巧,就是因为她养的那只猫,也不知怎么跟着她们去了,就在宴会上直接窜了出去,扑到那天芷的脸上拉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口子,苏遮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奇怪,她怎么没有留下任何病症。
而且这伤口转眼便好了。
怜儿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也有些疑惑,却道:“我猜多半是那猫后来跟去时,又吃了什么死蛇死鼠,染上了腥毒。”
她说着转向姝烟,“不论怎么样,总之姑娘的福气来了呢。”
姝烟克制了一下脸上的笑,撇了撇嘴:“那也说不准,不是说天芷那些客人看不上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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