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来意,老季嗟叹一声:谢谢孙书记还记得我,只是我感觉时日不多了。每天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林班笑嘻嘻嘻的来找我玩,我也很想念他们啊……孙书记,咱们掘进二区的名头,不论走到哪里都不能丢,那是多少人血汗铸就的?我是不行了,不服老只能嘴上说说。就像一个建造多年的楼房,上下水、电路,哪里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孙燕从就不好再勉强他。
离开小酒馆,走了好远,季成矿都是耷拉着头,想着不能再帮生死弟兄们的忙,他惭愧着呢。
孙燕从和华明晨走了好远,还是听到远远的传来季成矿沉闷的叹息。
孙燕从对华明晨叹气说:这个老季,重情重义着呢。
华明晨直点头,自从事故死里逃生,两人再没抬过杠,心里亲近的很。
半年后,在山西承包的煤矿。孙燕从听到了老季的死讯,他死于心肌梗塞。路遥地远,实在无法赶回来送行。深夜里,带着几个掘进二区的老人。在朝着东方的路口,孙燕从跪在地上响响的磕了几个头,和远去的掘进二区再次告别。
那晚大家流了泪,酒都喝大了,折腾的第二天大家眼睛都布满血丝。
那是和曾经的荣誉,曾经的辉煌再次告别吧!
在小酒店和华明晨和季成矿分手以后,孙燕从找的第三个人是李树来。
李树来已经和矿上清算小组,签订了长期用工合同。这样的科班出身,煤矿工人子弟,长期在矿区生活的新一代,有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人,哪里去找?
李树来没打梗就答应下来:我的命是林班换的!孙书记去哪我去哪。
事故的阴影没能遮掩年轻人的天空,只是他对自己曾经合作过的单位,从骨子里都是信任。不是吗?林班、权健有本来有生存的希望,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救工友的不归路。
李树来试探着问什么去地方?什么时候走?他想在走之前,再去看看吴小怎,去安慰下蒋薇薇。
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
孙燕从心里有了底,向领导提出:不拾别人的牙慧,不吃别人嚼过的馍。掘进二区的旗帜不能在他手里倒下,他要为了逝去英灵,重振掘进二区的虎威。
关破的矿井太多,虽然经过精挑细选,可以安排的岗位,仍然是僧多粥少、
孙燕从领着一班人去独闯天下,去小煤矿包产,干劳务。正好减轻了领导安排工人的负担,很快得到了批准、
万事开头难,何况长期处于闭锁环境,只是完成指令性任务的孙燕从。
一句话走市场,话好说事难做。两眼一抹黑的孙燕从。离开彭州到了山西以后,就有了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感觉。
眼见得出来一个多月,所带的钱已经花费的差不多。没有资金扶持,他拥有的只是一支,由着名的国有煤矿主力一线区队残部,组建的劳务承包队伍。合适的市场,他还是没有找到,那将意味着虽然具有技能和力气,却找不到饭碗。
孙燕从心里的焦躁、懊恼,让他短短的半个月内,还不到三十岁的人,花白了双鬓。
这天,孙燕从坐在公共汽车上,沿着太行山和燕山山脉交接的地方行走。他郁闷的观察着车窗掠过的塞外风景,心里愁肠百结,最大的心病是害怕对不起,那帮老弟兄,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这里的山多是裸露的部分多,参差的生些树丛灌木,因为小草稀缺的原因了无生意。
山的确高,洁白的云彩环绕在山半腰。
山的确险,山岩突兀,山崖壁立,偶尔看到的羊肠小道,缠绵蜿蜒的模模糊糊。令人惊心的是剔陡竖崖的山涧沟,虽然没有激流汹涌,倒是遴悬崚嶒的巨大石块,和数不清的浮漂碎石,组成伟岸的石头河流画面。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所谓的国道,只是沿着山脚涧沟走势修建的石子路。两辆卡车交汇都得小心翼翼,尽量在山壁凿宽一点的部位进行。不然大家都可能,坠入流水不多,碎石如云的深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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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过,尾部托起长而巨大的灰尘扫帚,四周荒凉而又凄恻。
趔趄前行
当车又驶过一个山峪,沉沉欲睡的孙燕从,无意中抬起朦胧的眼睛一望:怪石林立的山涧沟里,竟然在山涧沟上沿有个黑乎乎的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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