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说:「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沈迟从怀中掏出腰牌,说道:「这是我们六营的牌子,我身后士兵都是六营的人。」
北府军每一营的军服有所区别,那几个士兵上前,叫少年仔
细打量他们。
少年对北府军仅限于耳闻,从未亲眼见识过,所以也识别不出什么真假。不过他虽面上不限,心中却很雀跃。
又认认真真看了几眼沈迟后,他说道:「等着,我去禀告师父一声。」
沈迟点头,目送着他进了道观。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少年又出来了,这次语气变得礼貌许多:「师父请你们进去。」
沈迟抱拳道:「多谢小道长。」
少年原本对沈迟很好奇,好奇中还带了些向往和倾佩,一听到这句小道长,立马就炸了。
他瞪着眼睛说道:「我不是道长。」
沈迟讶异的看向他衣服。
少年低头看了眼,抬起头憋红脸说道:「我、我没衣服穿,师父挑师兄以前旧衣服给我改的,我没入道。」
「我懂了。」沈迟大步走过去,问他,「小兄弟怎么称呼?」
少年这才轻咳一声,说道:「我叫郭洄。」
沈迟喊了他「郭洄小兄弟」,然后便跟着进入道观。
道观果然很小,一间正殿一间侧殿,然后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殿供奉着道家三清尊神,侧殿有其他道家人物,还有个小屋子是给他们平时坐卧起居的。
厚厚的雪压在两殿屋檐下,好像下一刻就要坍塌下来。
入目景色不止凄清,还有破败荒凉。
沈迟刚进大门,就见侧殿走出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对方朝他微微躬首,说:「贫道玄虚,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迟忙抱拳回礼:「玄虚道长不必多礼,今日是沈某冒昧前来,叨扰你们了。」
玄虚道长微微一笑,却也不说什么,只请沈迟去里面坐。
道观实在太小,其他士兵们没处去,便被小少年郭洄招呼到了正殿后的小厨房里。
这道观看着不大,可厨房等全部都有。因为灶膛里生了火,众人挤在里面,只觉得暖融融的。
郭洄好奇他们打仗的事,眼睛睁得圆圆的,一个劲儿追问。
士兵们恰好也想知道进章州的法子,随意说了几句,就开始跟他套话。
谁知这孩子年纪不大,却精得很,只反过来追问他们,别的却不多说一句。
士兵们没法子,干脆也不再搭理他,只急得郭洄抓耳挠腮。
反观客房内的两人,气氛格外融洽。
沈迟说明来意后,道长也不多问,直接道:「这山崖底部的确有入章州的路,却是要进岩洞。里面缝隙窄小,每次只能通行一人,若要万人军马都进去,恐怕耗时不少。」
沈迟却是眼睛一亮,忙道:「无碍,只要能进城中去便行。狄戎把守城门威胁百姓,我们若不暗中进去里应外合,恐怕久久难以攻破城池。」
最主要的,这章州是自家的,打坏了还得自家修。
兵不血刃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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