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瞻进来时,就看到了谢政安这么自虐的一幕,仿佛情景再现,两年前,他从景都接回他时,他就是这样沉迷于自虐的痛。
他哪里舍得他痛呢?
每每看他受伤流血,他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政,舅舅来了。”
徐青瞻是效忠皇帝的臣子,也是对外甥保护欲极重的舅舅。
他在谢政安登基后,很自觉地恪守君臣之礼,也很少摆出舅舅的姿态,但这一刻,他只是个舅舅。
“我都知道了。荣王余党作乱,我一定为你清理干净。至于尤小怜,有尤相在手,她会回来的。”
他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何悯,命令道:“速速派人去狱中看好尤相,不得有一点闪失。”
“是。”
何悯应声,匆匆出去,告知了崔竭。
崔竭还跪在外面,正让柳文海处理后背的伤,当听到这话,顾不得上药,就猛地站起来,随便一抖衣服,穿好了,惨白着脸,踉跄而去。
外面形势紧张。
殿内暖香流动。
徐青瞻正为谢政安处理手上的伤,先清理血污,再倒上药粉,最后缠上两圈白布。
整个过程谢政安都不发一言。
他冷着脸,目光沉滞,像是灵魂出了窍。
徐青瞻还在说:“阿政,有舅舅在,你想要的,都会得到。舅舅发誓。”
他暗指尤小怜。
谢政安终于出了声:“孤没什么想要的。”
他面色平静,声音凉薄,言语偏执:“可哪怕孤不想要,别人也不能夺走。”
徐青瞻深以为然,点头道:“陛下是天子,天子自当如此。”
谢政安听了,摇了摇头,嗤笑一句:“天子也没什么快活的。”
他的尊严、他的人生,早已被踩了个粉碎。
天子于他,毫无意义。
但什么有意义呢?
他勾着薄唇,笑起来:“孤都不快活,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快活?”
徐青瞻听得皱眉,觉得他这想法不对,却也没反驳。
他总是无底线纵容他的。
谢政安闭上眼,摆了手:“去吧,舅舅,这景都的天,需要翻一翻了。”
天色渐渐黑了。
本该寂静的夜,热闹的很。
行人寥落的街巷,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像是燃烧的火龙四处穿梭。
“砰!”
一个尖脸士兵踹开一户人家,正准备开门的是个普通民户,男主人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衣衫也很寒酸,但那士兵并没什么尊老爱幼的意识,直接把他推到一边,随后,士兵们闯进去,翻箱倒柜地一通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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