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先是瞪大眼睛毫无情绪地盯着林森柏,三秒后,她用玩笑般的口气对林森柏道:“呀呀,丫头,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好让你失望,这样吧,如果她在零七年第二季度能让张氏总资产同比上涨百分之一,我就勾引她。”
173——节——
与钱林师汪逛超市发生在同时的是端竹节前的最后一节家庭课,课程名目因为只有“人”这一个字,所以显得范围很大。端竹看那密密麻麻的课表,很想帮它编个易于检索的目录,但这几天她每天除了上课便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哪儿还有闲工夫去做那闲事。
前几天在上的课,一直是“人性”,今天罗丫丫来了,说今天要上的是“人与性”。端竹点头,问是不是人之初性本善的性,罗丫丫说没差,反正都是那回事,又说本来这种课应该由母亲来上的,但老爷爷念到端竹的特殊,特意请了位这方面的神秘专家来给端竹做指导,并差罗丫丫监督,顺便做陪。
正式上课前,照例先看教学片。
端竹拿着笔记本和圆珠笔,端正地坐在投影幕布前。
罗丫丫躺在沙发上,借着夹式书灯看漫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提醒端竹道:“第一部是烂片,第二部也是烂片,你要是看得烦,就直接跳第三部,吴彦祖比较帅。”是,第一部是《玉蒲团之官人我要》,第二部是《金瓶梅》,也就第三部《偷窥无罪》的男演员还有点儿看头。对罗丫丫这种腐到烂的BL狂来说,前两部都是教学预备片,只有用第三部去意淫吴小受才是正理。但端竹一个连三级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全都是学习的一部分,她怕她跳过第一第二部便看不懂第三部,所以她决定老老实实地从头看起。
按下播放键,端竹摘掉笔帽,将笔尖抵在白纸上,准备随时做记录。
“你放松点儿,没什么需要做笔记的,你就看着,留神自己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备着写报告就得。”罗丫丫善意提醒,端竹聚精会神地盯着暂时还算正经的画面,抽空点头。
罗丫丫十岁随父母去温泉山庄度假时便趁父母在外应酬的功夫,半懂不懂却津津有味地躲在房间里遍览了宾馆免费播放的,当时流行的几部限制级片子。后来,初中住校,她总喜欢和同学一起爬墙到校外去看小电影,经过长年累月的知识积累,没上高中之前,美日西法德港台的十八禁影片已经被她看了个遍,到该正式接受性教育时,她已经对男女同台的限制级不感兴趣了。
去年,她看完这三部含蓄的,包含教育意义的三级片,她妈正支吾着,不知该从哪个话题切入时,她早系统而全面地把“□步骤”、“性心理”、“性伴侣选择”、“性侵害防范”包括“性的涵义”这种深奥的问题书面交代了。她妈自愧不如之余将她的观后感交到郝耘摹和胡敏手里,这就算她顺利完成这个家长汗颜的学习步骤,今后大家都省心了。
从某个角度说,罗丫丫已经把“性行为”这种动物行为物化到一定程度,就她那知识面和理论基础,当个小专家也富富有余了。特别在男男之恋的问题上,即使彪悍如李大师都不一定能说过她。
第一部片子放完时,罗丫丫看了昏暗灯光中的端竹一眼,发现她的神态与平日上课时殊无二致,手上还在刷刷写着什么。“你不会真做了笔记吧?”罗丫丫摸下巴,心想这种东西还能做出文章来?可端竹认真写字的样子令人看不出破绽,罗丫丫委实奇怪。少年人无论多沉稳,好奇心总是有一点的,她见端竹点头,便猫着腰去到端竹身边,低头看她的笔记。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古代的故事,女主角地位被众多女配角削弱,出场时间无法显示其作为主要演员的身份。”嗯,NP就是这样的,女主角的存在就是为了露点,就这还不能摊上邱淑贞朱茵之流,那流货是打死不露点的。
“故事剧情感不足,演绎方式偏向于平铺直诉,缺少艺术美感。”这也对,三级片没必要花钱买好剧本,玉蒲团和金瓶梅可以随便用,其他随便看点儿杂志新闻什么的就足够意淫了,平铺直诉有益于突出故事主体思想,
“对白乏味单调,时常戛然而止,缺乏连贯性,缺少表达目的,缺少合理的过渡。”这个……是在批评演员们叫床叫得不够连贯吗?又或者是在批评叫床时想向对方倾诉的目的不够明确?
“过分□,不利于通过服装表达人物性格。”……罗丫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端竹的肩,她严肃道:“华端竹,我就知道不能让影视鉴赏课上在性教育课前面,你难道就不能关心点儿正常的吗?比如,内裤上有没有沾上什么异常液体之类的?”
“我外婆说我从两岁开始就不尿裤子了。”端竹莫名其妙地仰头瞅着罗丫丫,眼不看笔,笔却依旧沿着既定轨迹行走,二百五十格信纸,连标点都端正地划在绿格内正下方。
罗丫丫一向清楚不能以看寻常人的目光看待她这位同桌,但她只是一个寻常人而已,她没办法以不同寻常的目光看待她这位同桌。按这种不合常理的常理推断,家里也就只有三个人能顺利地与端竹完成对话:一是郝耘摹,二是胡敏,三是郝君裔。
郝耘摹和胡敏这俩特务就不说了,我党我军培养出的特务是连俄军美军的情报人员都要甘拜下风的,在罗丫丫眼里,之所以连郝君裔这个阿姨都不是正常人的原因,说得坦白些,就是郝君裔太像正常人了——无大志,无大勇,高中毕业没多久就像所有败家子一样出了国,回来后先投身商界,再投身政界,但均无建树。盛昌由郝君袭打理,党校内部报刊里难得见她露一次脸,在学校,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凭自己表现,撑死不过一个中不溜的班主任老师,且任教班级还不是尖子班……身为郝家人,郝君裔的罪状难以尽数。
显赫家世摆在那里,再用宣传工具造造势,即使是真正的败家子都能被贴上“才俊”的标签,何况她个不爱花钱,成天把自己往平庸里打扮的主,连真正的败家子都算不上,凭什么就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对罗丫丫来说,郝君裔实在太不正常了。
所以她搞端竹不定,便打算让郝君裔来与华端竹直接对话。
拿着大宅的房录,好容易找到郝君裔的房间,拉扳手,锁着,罗丫丫立刻想起郝耘摹那句“适者生存”,于是她解下腰上的钥匙串,挑个不锈钢钥匙圈,卸下钥匙,用制式军刀上的钳子将钥匙圈扳直拧勾,再拆掉军刀钢制剪刀间的弹簧拨片,一手握着带挑的钢丝,寻找锁心,一手压住锁眼后下方的锁心帽,几个来回,她听见锁眼里弹簧噼啪动摇的声音,心里一阵激动,眼看胜利在望,门却突然开了。
“丫丫,这是没门框的球锁,”郝君裔懒懒靠在门边的墙上,只穿着一件长衬衣,两条长腿交叠在一处,却不是为了性感撩人,她实在是神智不清得只能凭单腿站立了,“麻烦你下回直接用身份证刷好不好?”
“谁会随身带身份证啊?”罗丫丫八卦地探头往屋里张望,满以为能像以往那样在郝君裔的遮挡下见到邢晴的身影,谁晓得郝君裔竟大方地将木门敞开去,害她只能硬端起家教甚好的小大人样子,顺着郝君裔的请往屋里走去,“邢小姐呢?晚饭后她得给华端竹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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