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放松警惕。”程宛蝶很快微笑着反对。
蕾拉垂着头,小声说:“没关系…我戴着就是…”
“没事,我看着她。”梅比斯说着,走上前用指纹打开了手环的锁,又拆下头顶的一个金色小发卡,别到她的长卷发上,替她理了理头发。
蕾拉愣了愣,随即扑到了梅比斯怀里:“谢谢姐姐…”
这是那些被她操控的所谓“家人”的傀儡从未给过她的感觉。
梅比斯拍拍她,牵着她和大家一起走到镜头前,直到戚星灼按下快门,却始终没能挤出一个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拍完照,看见又躲回角落继续灌酒的梅比斯,苍绫华终于无法再忽略她这段时间的反常,坐到了她旁边问她。
“滚开!”她一把打掉苍绫华搭上自己肩头的手,凶神恶煞,眼里却盈着泪光,苍绫华蹙眉:“梅比斯…”
“别问。”梅比斯很快红了眼眶,“我不能说…你知道的啊…”
赋予人全知的能力大概是最痛苦的一种刑罚,她能知道所有人的过去,所有人的未来,却不能改变任何,而这种情况下,这预言就没有再公开的必要。
人们把先知者奉为神一般的存在,可救不了人的先知者,并不配被称之为神。
苍绫华看了她片刻,随即抬手拨了拨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别怕。”
“我才没有——”梅比斯话没说完就被苍绫华搂进了怀里,巨大的羽翼将这边遮得严严实实:“没关系的。”
苍绫华还记得其实很爱哭的梅比斯说过的话:“预言者的眼泪不能被别人看见,否则只会引来恐慌。”
苍绫华知道,所谓的预言,不过只是让她在所有人之前先一步看见那些悲伤和痛苦罢了,而她独自承受,只是想为不知情的大家延续幸福的时间。
孤独是观测者的宿命。
可除却这些,她只不过是个爱美的、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女孩子,并不拥有比任何人更强大的心脏,只能靠醉酒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分不清那究竟是预言、抑或只是个噩梦。
“不论你看到了什么,在走到尽头之前,我们都还有无限的可能性。”苍绫华说,“只要我们一起。”
梅比斯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她的衣襟,躲在她怀里流泪。
可尽管什么都没向苍绫华透露,她却突然发觉自己从不孤独。
夜幕下的海是望不到底的纯黑,凌子夜眼里跃动着稀疏的金色灯火,被暖意包裹时,手背却突然飘落一小片冰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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