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中静的落针可闻,除了石虎不觉得什么,其他人都知道铁墨的话意味着什么。
打劫,绝对是来钱的好办法,但这样意味着大家得去当流寇山匪,这是在造反!
铁墨没说话,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屋中众人。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咳嗽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韩牛儿咧着嘴,阴恻恻的笑着,脸上浮现一丝狰狞之色,“打劫好啊,不就是做贼匪?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瞧瞧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反正啊,老子是豁出去了,贼匪就贼匪,至少活的不憋屈。”
有韩牛儿带头,谢坷垃等人也轻声附和起来。
最后,只有两个人没有答话,其中一人是叫做马苗的军户,另一人便是阮三狗。
铁墨倒没有为难马苗和阮三狗,不过阮三狗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韩牛儿低沉的骂声。
“没种的东西,枉费铁哥千辛万苦将二狗叔带回来”
转眼间,走了两个人,气氛有些压抑。铁墨站起身,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
“呵,打劫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咱们不一定要去当贼匪啊!”
谢坷垃抬着头,一脸愕然,“不当贼匪,如何打劫?”
“你们啊,我们不是非得打劫百姓啊,为什么不能打劫那些流匪?最近北边野狐岭和南边白腰山可是有好几股流匪”
“打劫流匪?可我们这点人”曺猴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十几个卫所兵,组团去剿匪,到底是谁剿谁?
“人少怎么了?曹大哥,你仔细想想,流匪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我们应对得当,胜算可比驼铃坡一战大多了!”
铁墨眯起眼,慢慢翘起了嘴角,“亦或者说,攒了点银子,大家就豁不出去命了?”
曺猴子眉头狂跳,感受着铁墨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寒意。
谢坷垃抬手拍了下桌子,沉重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他站起身,凝视着周遭众人。
“还考虑什么?想过好日子,又不想拼命,干脆回家做梦吧!”
郝三炮蜷缩在角落里,擦拭着手里的火铳,等谢坷垃坐下后,他怪笑道:“嘿嘿,没胆子造反也就算了,剿匪还犯起了嘀咕?”
被郝三炮一激,众人再无犹豫。
时间紧迫,铁墨又是个果断的人,有些事情说办就办。
当夜写了一封信,让让送往宣府李嘉盛处。第二天一大早,点齐兵马稀稀拉拉的离开了暗庄堡。
十几个军户在铁墨带领下,一路向南走,直指白腰山。
白腰山,在暗庄堡馒头山以南,距离暗庄堡约有四十里地。
关中大旱六年,山西有一半地方也是灾荒不断,朝廷赈灾不力,饿死人的事情层出不穷。底层的人吃不饱饭,要么饿死,要么闹事儿。
如今大明西北,可谓是流民四起,到处都有人拉杆子造反,而且这些人一个个名号又响亮又奇葩。
有道是,天王多如狗,龙虎满地走。
但凡拉杆子造反,你要是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似乎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这两年白腰山就冒出好几股贼寇,依靠着官道,专门打劫过路百姓商队。
这几只流匪人马不多,但领头贼寇的名号却一个赛一个的奇葩。
铁墨知道的就有三个!
小红狼、腰山虎、小黄莺
铁墨一直搞不太懂这些贼寇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红狼、腰山虎还好解释,小黄莺是什么鬼?
霸气?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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