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此时也没什么心情聊天,主要是德妃没回来,也没消息传来,所以一切都是未知。四阿哥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儿明儿再说。”
六阿哥答应了一声回去了。
四阿哥睡不着,然而夜深了,还是换了衣服躺下了,刚躺下没多久,外面苏培盛隔着们喊:“主子,您出来一下。”
四阿哥翻身起来,趿拉鞋裹了一件袍子在身上出门了,四福晋翻身看到他在门口和人说话,也就重新躺了回去。
四阿哥过了一会回来,把门关上,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吹灭了灯,从枕
头下摸出一串手持念珠盘腿坐回床上。这模样让四福晋心里犯嘀咕,大半夜的这是在干嘛呢?
她从背后搂着他问:“爷,怎么了?”
四阿哥脑子乱着呢,没好气的说:“睡你的觉,别说话,爷想事儿呢。”
你只要不想着出家就没事儿,四福晋拉着薄被子盖盖身上睡着了。
四阿哥这会脑子真的很乱,今儿德妃留宿在康熙的寝宫,但是她的宫女把消息告诉了太监传给了四阿哥。
二选一?
妹妹开疆拓土世袭罔替就是应该的,还用选?
这京城的王府,凡是世袭罔替的都是昔日的旗主,都有开拓之功,为什么到了妹妹这里这么不干脆,说白了还是权谋之术。
他想起多年前佟皇后还不是皇贵妃的时候拉着他说的话:那是皇上,不是阿玛!
阿玛自会给孩子拼命的捞好处,他自己会这样,也会给侄儿外甥捞好处,然而皇帝不是,皇帝是尽量少给,阿玛是尽量多要,就如额娘,她觉得世袭罔替好,日后儿孙不愁了,所以她就选了世袭罔替,这无可指摘!
他想通之后觉得痛彻心扉呼吸艰难,可最后还是释然了,如同卸去千斤重担,连肩膀都垮了下来,手里转动的念珠塞回了枕头下面,整个人躺了回去,把裹在四福晋身上的被子扯下来盖自己身上。
四福晋本来都睡了,又被弄醒,心里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主动贴近他把被子扯了一点盖自己身上,四阿哥想了想,还是伸出胳膊搂着她,把被子裹在了她身上,两人都闭眼睡了。
第二天消息传给了六阿哥,六阿哥觉得这挺好的,世袭罔替比亲王好,他跟四阿哥说:“一个亲王传几代人就成了贝勒,再传几代就成了镇国公,还是世袭罔替好。”
目前只能这么说了,说别的也迟了,毕竟德妃都选过了,德妃的儿女要认这个结果。
虽然这事儿没宣布,然而也没瞒着,大家都知道了,毕竟等着叙功的人多着呢,上面这些有大功劳的不定下来其他的人也不好封赏。功劳最大的是世袭罔替,大臣们觉得都在预料之内,因为非大功劳不能世袭罔替,毕竟有两块土地被开拓,给一个世袭罔替的帽子不算的厚赏了。
接着礼部兵部和南书房大臣以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议政王会议给几位皇子也定爵位,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多罗郡王,剩下参与到征战准噶尔的皇子们都授予多罗贝勒的爵位。礼部把给两位郡王的封号也准备了一些,预备着康熙挑拣。
这结果送到康熙跟前,康熙看了说:“可,放着吧。”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怎么就放着了?不是该颁布吗?
然而朝堂是康熙的一言堂,他说放着吧,就放着吧,皇子们眼巴巴的等着呢,各自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消息,却没有下文了。
三阿哥早就打听了内务府手里的地块,选定了一处地方准备建王府,夫妻两个正摩拳擦掌,往日看着老大和海棠建府邸建花园眼红,马上他们也能有王府园子了,可康熙那边就是没说法。
时间进入九月,五阿哥大婚,皇子们因为婚礼聚到一桌,都在议论这事儿,最着急的是三阿哥,他想建王府,怂恿六阿哥:“六弟,你回头问问汗阿玛让你在哪儿娶媳妇?”
这怂恿的口气三岁小孩都能听出来,六阿哥都不想搭理他,站起来给五阿哥挡酒去了,他去了,旁边的七阿哥也跟着去了。八阿哥早就去了,这种宗室众人聚在一起热闹的时候,八阿哥从来都是人群里长袖善舞的那个。
就剩下大阿哥和三阿哥四阿哥。
三阿哥看着四阿哥刚想说话,四阿哥说:“三哥别看弟弟,弟弟忙着呢,这几日在妹妹的园子里天天当苦力,没想到那片竹子疯长,前天刚砍完今天就冒头,没完没了。”
一说起园子,三阿哥真的心痒难耐:“我跟你们说,我想在我的园子里种牡丹花,我喜欢牡丹。”
大阿哥问:“钱呢?”
三阿哥理所当然的说:“汗阿玛会给。”
大阿哥有种关怀傻弟弟的优越感:“就是因为没钱了,咱们才没爵位,有爵位了岂不是要搬出去住,王府、贝勒府、园子,哪样不要钱?你又不是妹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汗阿玛才不急呢。”
三阿哥的脸瞬间紫红,嘴角动了好几下都没敢把“汗阿玛真小气”这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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