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云的动作,旁观的人都感到好笑,这人莫非修行了一指禅?听说此人十二正经至今未通一经,成了一个大笑话,即使要修炼一指禅,起码也得通了一经再说吧。
在众人看来,江云的这一指,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在闵玮的这一掌下,一定要吃大亏了。传言闵玮已通了七经,眼看就要步入二品童生之列了,其掌力岂是一个一经未通的对方挡得住的。
江云这戳出去的一指,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感觉只怕要遭,但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一道清凉气流通过手少阴心经,顺着江云猛地戳出的这一指,透指而出,射向了闵玮击来的这一掌。
闵玮一掌拍去,见对方竟然用一个指头戳来,心里正也感好笑,生起胜之不武的感觉,这时突然感觉掌心一痛,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如抓到了刺猬一般,他迅的缩回了手掌,脸上一片惊讶之色,再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掌心已经红肿一片,仿佛一抹鲜艳的胭脂,异样刺眼。
“你,你使暗器伤人?”闵玮气怒的大叫起来。
“你说呢。”江云收回了指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刚才的情形,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若不是此刻对方的表情实在是太“怨妇”,他都以为对方是突然撤掌,故意戏耍自己。
“闵兄,你说他刚才使了暗器伤人?”旁边的众人却是看得莫名其妙,不知究竟。
闵玮重重的点头,一脸气怒之色,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一时不察,中了对方的道。
“无耻,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很快的,场中就响起了一片声讨的斥责之声。
面对众口同声的声讨,江云也懒得解释,只是心里还在狐疑着,到底是他闵玮故意戏弄,还是自己先前一指,真的伤到了他。
众人的声讨叱责,随着东阁的教授走进来而暂告停歇,今天授课的老师是那位一脸病怏怏之状的吕孔良,看到走进来的时候,大殿中不是齐声诵读的和乐场面,而是吵嚷成一片,心里就不喜,板起脸斥喝道:“尔等不好自勤学苦读,一大早在这里喧哗嬉闹,成何体统!”
众学子自知理亏,不敢多言,纷纷各寻座位坐好,不过有人却是唯恐天下不乱,跳出来说道:“回老师,有人当众暗器伤人,众人皆忿忿不平。”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钟大用。
“到底怎么回事!”吕孔良板着脸问他。
钟大用便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角落处的某人。当然在他的描述中,先动手的人成了江云,这一点众人都故意当作没听到,算是默认了。
吕孔良扫了角落处的某人一眼,并没有当即作,只是招招手,让当事人之一的闵玮过去。
闵玮只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暗恨钟大用多事,不过现在老师相唤,他只得起身走了过去。
“把你的手掌伸出来。”吕孔良说道,闵玮依言伸出了手掌,让对方瞧看。
吕孔良目光落在对方手掌上,闵玮的掌心处的那抹胭脂般鲜艳的红肿依旧还在,没有消褪。看到伤口鲜红,没有青黑之状,吕孔良放下了一大半心,嗯,暗器还好没毒。
等他再仔细朝着伤处瞧看一阵,眉头却又微微皱起,只因为以他的眼力,一时竟看不出来,到底是何种暗器所伤,从这细微伤口看,应是绣花针之类的暗器,不过从伤口红肿状来看,却又不大像,严格说,倒像是被一指禅之类的气劲所伤。
一指禅只是一种寻常小道功法,修习的只是单一经脉,练得人少,若是功力不到,也没多少威力,只当是一种修炼经脉的辅助功法。
若这真是一指禅的气劲所伤,那么施展之人的功力应该不浅,起码也有秀才修为了,这就是吕孔良的疑惑之处,一位听说十二正经都一经未通的不入品流的童生,能够施出这等威力的一指禅气劲?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挤出一点膏药,抹在了闵玮的伤口上,又问起当时动手的详情,闵玮自知是自己先动手,所以说的含含糊糊,不过大致情况是说明白了。
听他叙说之后,吕孔良更是起疑,依着对方的描述,他一掌拍去,对方一指戳来,他就感到掌心一痛,手臂上的气劲泄去,这完全就是中了一指禅气劲的症状。
他紧板着脸,招招手,把角落处的某人也招来了。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大殿上的学子纷纷揣测,莫非这一下子事儿闹大了,莫非那个江云的暗器阴毒,连老师都实在看不下去了。
吕孔良据说奇经八脉已通,是正儿八经的一品秀才,论起修为,在书院中是仅次于山长宋西铭之下了,他的见地自然是不会假的,多半是这个江云出手狠毒,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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