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各自落座,老关组织了一下语言,“大哥,我有个不成熟的思路,大家一起来研究研究是否可行。这两个人投错了胎,男的变成女的,女的变成男的,原来的轨迹肯定是不能实现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消除事情的后果带来的影响。”
“嗯,你继续说。”老刘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看了他们的命格,他们也没有什么丰功伟业能改变世界的,他们对世界最大的影响估计也就是在男女感情上会不按套路出牌,搞不好形成了多米诺骨牌现象,弄出乱子。咱们想办法降低或者消弭这个后果是不是就能凑合过去了?”
“嗯,有道理。这个思路可行,只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需要衡量一下后继因果,必要时咱们适当地插手。”老刘点头称是。
“我的意思是,大哥你看能不能把他俩凑一对儿?让他们肉烂在锅里,别霍霍别人了就行”,老关笑道。
老刘沉吟了一下,强行改变两段姻缘,有难度,但不是不可行:“嗯,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情有了解决思路,再完善枝节就很简单了,都是老刘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儿,老刘静坐闭眼仔细思忖起来。
老张也总算明白老二为什么说这个麻烦需要大哥摆平了。
老刘仔细盘算了一下因果,睁开眼,叹了口气:“这个事件牵涉到的5个人,有两个是比较好处理的。姜小白的丈夫早早死了,牵涉不深的因果不难了结;姜小白的儿子,让她和乔子君生去;只有乔子君的夫人比较难处理,人家本来可以幸福一辈子的,只能让她孤独一生了,我可是造了孽了!”
老张惭愧地说:“对不住,大哥。”
老刘笑道:“咱们弟兄无须此言,说不得我们以后要给乔夫人一些补偿了。”
老关大笑:“是了大哥,咱们有机会多关照一下乔夫人即可。”
老关并没意识到这件事对老刘的影响,否则不会说的如此轻松。老刘的道心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件事情已经影响老刘的道心了。
老刘笑道:“那是自然,接下来只要已经发生的因果没有大冲突,后继天道自然会重新调整到最佳轨道。”
“好,就这么办。”老关抚掌大笑,“还有一个人也要拉进来。那个土地在阳间也要多多照顾,她做些微调总比咱们方便。另外姜小白和乔子君这种阴阳不调,内外不一的人会有许多波折,不能发生意外。”
说干就干,老刘三人饭都没吃,就回到姻缘司,找到了中国区第三百二十科对应的姻缘树。
这是一件先天法宝,别的部门大多已经现代化了,姻缘司是少有的不能现代化的部门之一,原因就是这个姻缘树。
这件法宝有自动衍生功能,现代化科技暂时替代不了,它由无数个分身组成,每个分身上面都有无数雀跃的小人,这些小人就对应着人世间每一个灵魂。一根根细不可查的红线,牵着线头的两个人向一起游动,有的原地慢慢走动,有的纵身跳到了别的树上。
在第三百二十号分身上找到了姜小白和乔子君,姜小白和乔子君两个人的身上的红线都隐隐约约,似断非断,显而易见是出了问题,如果三个人不来剪接,牵一发动全身,很可能会扰乱周围别的人。
乔子君和他老婆身上只有一道红绳,虽然摇摇欲坠,但可以看出色泽十分鲜艳。
老刘给二人稍作介绍:“看绳子的粗细、连接松紧和颜色深浅都可以看出夫妻关系,这就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的表现。”
姜小白身上就比较乱套了,好几根红线,一根深红把她紧紧系住,其余浅红缭乱的围着她,若即若离。
“嚯,这姜小白姻缘线怎么这么乱?”老张咋舌。
老刘仔细观察了一下,有点意外,“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劫了。你看这个姜小白长得挺漂亮得,你们如果不捣乱,这个人应该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惜了。不过她投的那个男胎会受影响,男生女相,会很漂亮。”
老张看不出来这些小人有啥区别,可见术业有专攻。
老刘拿出姻缘树配套的剪刀法宝,平心静气,如临大敌,沉吟了许久,剪出如飞,瞅准红线变暗的一瞬,咔一下干净利索的把姜小白的主红线从她老公身上齐根剪断。
“咔咔剪就得了,大哥怎么如此啰嗦?”老张说。
“你闭嘴,这是先天法宝,你以为是你媳妇做衣服呢?如果不是出了岔子,即使有这剪刀也不能动它分毫”,老刘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姜小白身上浅红的线像蜘蛛网一样,看的老刘头昏眼花,但是这些是孽缘,本就是无根之萍,老刘剪起来倒是没有很吃力。
虽说如此,但胜在量大,再加上老刘管理这剪刀也没有几天,操作还不十分熟练,工作强度太大,这一顿剪下来也是汗透重襟,肉眼可见的疲倦。
然而骤变突起,这些红线一离开姜小白的身体就化成一团浅红色的红雾,红雾慢慢蠕动,竟又变成红线缠回她的身上。
“果然,孽缘不是姻缘,是劫数,剪不断的”,老刘似有所悟,喃喃地说。
老刘没有再理这些桃花劫,原地盘坐好好的恢复了一下精力,良久才又神采奕奕的站起,把剪刀搭在了乔子君的红线靠近苏夫人身前的地方。
怎料老刘一运力,那根红线突然肉眼可见的鼓动起来,老刘脸色大变,很快额头汗如雨下,握住法宝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剪刀缓缓朝乔子君那面滑去,“二弟三弟,快助我一臂之力!”
关张二人慌忙把法力向老刘身上灌输过去,只觉得老刘身上像有一个黑洞,传来巨大的吸力,自己法力像泄堤之洪一般飞逝。
老刘大喝一声,合三人全力剪了下去,红线应声而断。只是这一刹那,剪刀也被震荡扫过了乔子君的身体,把他的小腹开了一道口子,乔子君身上‘呲’冒出一道白烟,像电脑当机一样,一动不动了,良久才缓缓走动起来。
三人筋疲力尽,大口喘气,好久才恢复了精神,老刘若有所悟,喃喃地说:“天意难测啊!”
“这怎么回事?大哥?”老张一看节外生枝,又慌了。
“这就是情比金坚啊,咱们造了大孽了”,老刘苦笑。
“那这小人漏气了怎么办?”老张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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