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尘揉了揉眼睛醒过来,很懂事的没吵没闹,安静陪在先生身边。
林霰坐了一会又乏了,侧躺下去,睡不着。
符尘趴在床边,虚虚握着林霰的手,停了很久才发出声音:“先生,霍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林霰轻轻眨眼:“怎么了?”
“我想他了。”
符尘哪里是想霍松声,不过是想霍松声回来陪着林霰。有霍松声在,林霰病都好的快一点。
林霰说:“还要很久。”
符尘心中蔓延开无边无际的恐慌。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先生的状况很不好,连一贯爱絮叨的符尧都不说话了,终日沉默着闷在药房里,试不同的药,可是都没有用。
谢逸走过来:“霍松声寄了封信给你,前些日子就到了,你不在家,聆语楼便将信送给我了。”
林霰听见这个才算是有了精神。
他再次坐起来,符尘取来外衣给他披上。
林霰摸着信封,觉得有些厚,将信打开后发现足足有三张纸。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夜晚光线不好,看起来有些费劲,符尘把灯摆在他手边,让林霰看得更清楚。
林霰一字儿不落的看完,又回过头再看一遍,过了许久才慢慢将信放下,仔细还原,放在枕头下面。
他躺了回去,手压着枕头闭上眼睛,仿佛借此汲取着霍松声身上的温度。
林霰身体状况令人担忧,睡时多,醒时少。
西南军已经押送赵珩先一步回长陵,林霰现在不宜舟车劳顿,必须留在都津养病。
一日谢逸问起林霰,说是否要将河长明葬在他父亲身边。
林霰摇了摇头,念及河长明死前说过的话,说道:“我要带他回溯望原。”
谢逸曾猜测过河长明的来历,但知道的也不多,他原以为河长明是靖北军的后人,但连河长明这个身份都是假的,可如果不是靖北军后人,河长明为何对溯望原抱有执念。
谢逸说:“长明看起来不是汉人。”
林霰这几日有了些力气,正随谢逸一起在院中散步。闻言,他点点头:“长明的母亲是回人,他娘死在溯望原,所以他才想回去。”
汉人与回讫有世仇,大历极少有汉人会与回人通婚。
谢逸问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那些年的往事总是折磨人的神智,林霰深吸一口气,缓言道:“冻死的,为了救靖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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