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长明推拒无果,谢逸便在他身边赖了下来。
赵珩来到吴东每日忙得不可开交,白天基本不会出现,所以谢逸便日日来陪他。若是赵珩不来,谢逸晚上也留在这里,他喜欢待在房梁上,睡也睡在那里。若是赵珩来了,他便出去,具体去哪河长明不知道,他不关心这个,反正谢逸武功高强,去哪儿都随心所欲。
谢逸从梁上翻下来,盘腿坐在河长明身边,揪住一朵花,一片片地摘花瓣:“你总赶我走做什么,你一个人不无聊吗,我在这儿还能陪你说话解闷。”
河长明余光瞄着他,担心谢逸将他的花弄坏,语气冷冷的:“我喜欢一个人。”
“是,你喜欢一个人。”谢逸把揪下来的花瓣扔小碟子里,“喜欢到一个人都不敢关灯睡觉,嘴硬。”
河长明捣花的力道重了一些:“这与你无关。”
“谁要我倒霉呢,楼主派了我来看着你。”谢逸单手撑在案上,抓起花瓣一片片洒进河长明面前的碗里,“不过说真的,你那天为什么要跟他走啊?”
新鲜红艳的花和捣烂成泥的堆在一块儿,河长明忍耐着谢逸:“与你无关。”
谢逸丢完花,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河长明:“你不会真喜欢赵珩吧?眼光这么差?”
河长明把石杵扔在桌上,侧目看着谢逸。
谢逸举手投降:“我错了,我胡言乱语。”
河长明起身,将碾碎的花瓣盛在小碗里,桌上还有个玻璃缸,里头装着白酒,他把那些花倒入缸里。
红色花泥很快沉底,颜色一点点蔓延开,将白酒染成浅浅的红。
谢逸跟过来,低头闻了闻:“楼主每年春天都会送我两瓶梅花酿,是你酿的?”
河长明将盖子拧紧封好:“不是。”
谢逸说:“我觉得像,你知道梅花酿在回讫又叫什么吗。”
河长明把玻璃缸推回去:“不知道。”
谢逸笑着勾起河长明一簇弯弯曲曲的卷发,缠绕在手指上,说了句回语。
河长明拽回自己的头发:“我听不懂。”
然后拿着捻花工具离开了房间。
谢逸靠在半人高的木柜子前,一直看着河长明的背影,接着把食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玩味地说:“美人香。”
吴东天气不错,太阳很大。
河长明把用不上的新鲜花瓣铺在筛子里,打算放在太阳下晒成花干,之后可以做成香囊。
此时一只灰毛红嘴的鸽子飞入院内,正停在河长明肩膀上。
信鸽脚上绑了细竹简,河长明停下手上的事,将信打开。
谢逸走到哪儿靠在哪儿,没正样地倚在门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眯着眼睛吹了声口哨:“是楼主吗?”
河长明没说是不是,看完信,他只是搓了搓手指,那张纸便自己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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