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霍松声说着,转身淌过来,背对着林霰,“你轻点啊,小心手。”
这哪里是小心手的问题,林霰眉头皱得很紧,霍松声后背上的伤并未好全,整片皮肤都是红的,他根本没法下手。
那回在宫里打的太狠,霍松声又是个不老实的,伤没好就到处跑,又来这战乱之地受罪,哪里能养得好。
林霰问道:“你平时有上药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紧又沉,霍松声搓了下耳朵:“有啊,春信天天给我上。”
林霰还是皱着眉,探出手去,很轻的在霍松声后背上摸了摸。
霍松声自觉皮糙肉厚,身上的伤早不疼了,他抗打也耐造,可此刻被林霰微凉的手指一碰,一根筋牵着似的,拽的他头皮发麻。
“哎。”刚刚是他喊人过来,现在躲得也是他。霍松声往前一哧溜,人已经去了对面,他趴在木桶边上说:“好凉啊。”
林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法搓,你后背有伤。”
霍松声赶紧顺竿爬:“那不搓了。”
“嗯。”林霰抬手挥了挥面前聚拢的热气,盯住霍松声盘起的头发,“头发,不洗吗?”
“洗。”霍松声想泡完了再洗,“我再泡会儿。”
这是霍松声从小的习惯,以前在侯府,泡澡泡的差不多就有下人来帮他洗头,长大了也没改过来,自己洗也要等到最后。
林霰敲了敲木桶外侧:“过来,我帮你洗。”
桶旁边有小马扎,还有木舀和没动过的热水。
霍松声回头看看林霰,不知想了些什么,慢吞吞的又挪到林霰那边。他像是不确定,再确认了一遍:“你帮我洗啊?”
林霰点点头。
霍松声压着嘴角,转身往后仰,脖子搭在木桶边上。
林霰怕他不舒服,又出去找了块布,叠起来给他垫脖子。
热水浇在头上,林霰问:“水冷不冷?”
霍松声说:“不冷。”
于是林霰认真帮他洗起头发来。
战地条件不好,霍松声很久没好好洗个热水澡,此时全身松懈下来,林霰的手揉着他的头发,那么长的头发,千丝万缕的从指缝间穿过,像极了纠缠不清。
霍松声舒服的哼哼,问说:“病秧子,以前给人洗过头?”
林霰:“嗯。”
“谁啊,男的女的。”
林霰说:“男的。”
霍松声继续打听:“你爹?”
“不是。”
“你兄弟?”
“不是。”
不是父亲不是兄弟,还是个男的。
霍松声合着眼睛:“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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