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西海散播谣言,说大历无可用之兵,亦无可用战船。”
林霰说的轻描淡写,霍松声却无法接受:“可珉州还有无辜百姓,西海还有大历官兵,你怎可为一己之私轻易挑动战争?”
林霰的脸纸一般白:“将军别天真了,海寇要打通航道,必要越过海防卫,入侵西海是迟早的事。”
霍松声心知林霰所言极是,但他无法认同林霰的手段:“你未经战场,不知战争残酷,百姓流离失所,家庭破碎,岂是你一句‘迟早’便可打住的。先生此举,未免太不择手段。”
“将军考虑家国天下,我只在乎权力地位。”林霰喘了口气,“乱世之中,流血牺牲皆是必然,后世若要追究,尽管给我奸臣骂名,我不在乎。”
“好一副薄情寡义的做派,先生眼中人命轻贱,心中无黎民百姓,如斯冷酷,能受得起万民朝拜吗……”
霍松声话还没有说完,林霰突然晃了一下,整个人往一边栽去。
“林霰!”
霍松声赶忙接住他,这才发觉林霰身上冷得厉害。
不止是冷,一层接一层的冷汗已经将他的衣服浸透。
林霰阖着眼,湿淋淋的面颊似被水泡过,只有眉心一道浅浅的褶痕,昭示着主人此刻难受的境地。
林霰撑了一个晚上,此时终于抵挡不住了。
霍松声揽着林霰,让符尘改道去医馆。
马车速度提了起来,摇晃间,林霰胸口滑出一只锦囊。
霍松声将东西拿在手中,捏了捏,锦囊里装了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片状物,有棱角,边缘有些锋利,用力时会戳手。
那像是某种东西的碎片,不知有多重要,才会被林霰放在身上,随身携带。
锦囊也是素色,林霰平日里穿衣也鲜有颜色。
就是这样一个人,谋了这么大一个局,一环扣一环,将大公主扣在局中,而他自己却置身事外,不留半点痕迹。
霍松声无从得知,也猜测不出,林霰要做到这些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与精力。
单是那本能治杜隐丞于死地的账单,若没有个一年两年,很难搜集完成。
霍松声微微低头,林霰枕着他的胸口,气息很微弱,好像随时可能断气。
这让他想起在宫中要烧掉戚庭晔牌位时的林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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