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早早向来有自知之明。
在某些事上,她的敏锐度绝对比不上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尤其是木兰心这种并不是关在屋里照顾孩子的老太太,而是真的经过大事的人。
云早早也不认为面对一个自己都摸不清底的敌人,靠那些小聪明就能让对方吃瘪。
她搞不定的事,求助得毫无压力。木兰心也很喜欢她这一点。
凡事不逞强。
拿不定主意的事不会憋在心里闷头瞎干。
“既然小野这么说了,这个豪胜集团是得查一查。”
于私,她把主意打到宋家人头上;于公,木兰心最见不得有人以强权欺压民众,祸害妇女同胞。
木兰心心里一沉。
她笑起来时,是个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但当她肃着脸,身上依稀留有在炮火中前行的气魄,眉宇间的果决坚毅让云早早仿佛穿过时空,亲眼见到意气风发、信仰坚定的木兰心。
“查!必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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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野看到bp机讯息已经是云早早发完消息三小时后的事了。
一收到信息,他跟几个技术工人交代完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立马开车回家。
途中,一直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了解云早早,只要她决定做一件事,不管成效好不好都会认真对待。从一开始旁听到现在,她几乎每堂课都没缺席。
如果山水班当天没课,她跟顾小珍就去听别的课。
也不拘什么专业,只要感兴趣、听得懂,她都去,她的心态不像要在某一行钻研,而是追求体验感。
在没有毕业压力的情况下,云早早每天都很积极,完全没有厌学的征兆。
突然说下午不上课就显得非常突兀。
楼野担心她,平时三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钟,他进门时,曾沛正在给松树根部刷石灰。
“楼先生,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就去弄。”
楼野:“早早在家里吗?”
曾沛不懂他怎么那么急,连忙点头,“在屋里看电视。”
回答完后才担忧地问:“楼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楼野摆手:“没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煮碗面条。”
曾沛:“好。”
知道云早早在家,楼野绷了一路的精神松懈下来,他没急着回屋,而是先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往正厅走去。
正厅被云早早弄成了小型会客室,柔软的皮沙发上摆着好几个造型别致的抱枕,她半躺着,白皙修长的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捧着瓜子儿,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楼野:……
突然无语。
是他想多了,他媳妇儿心大着呢。
楼野:“咳,咳咳……”
云早早回头,先是一怔,而后从沙发上下来,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朝楼野跑去,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脸往他脖子处蹭了蹭,又是委屈又是撒娇:“楼野,今天吓死我了。”
楼野手轻轻拍她后背,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安抚地意味:“出什么事了?”
云早早小嘴不停,立马告状,特别强调了关雯身边那只大熊。
“他块头那么大,校门口当时人也不多,我不敢嚷嚷,腿还发软,好怕把我拖到荒山野地杀了再毁尸灭迹啊。”
关雯出现那一瞬间,云早早脑袋是放空的状态。
当时倒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能在她眼前面不改色地做戏,但离开关雯视线后,云早早顿时后怕不已。
这份害怕她一直憋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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