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这种生物很温和,如果不是受到了威胁,不会如此不安。
我一手拿着草耙子,半弯着腰,把鸡窝拽到一旁的瞬间,鸡窝背后的草垛瞬间坍塌。
一个人影从里栽了下来,我定睛一看,这人满身跟血葫芦似的,根本看不清模样。
可当我看见手上的黑铃铛时,我登时心头一紧。
是老许!
许墨立马蹲下身子,把老许搂在怀里,胡乱地把他脸上的血擦干。
一边擦,我一边哭,这好好的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走,我带你上医院。”
老许满头白发被血染成猩红,四方国字脸上也少了些许严肃,只剩下虚弱的慈爱。
“好孩子,不哭。”
他伸出粗糙的手,在许墨脸上摩挲几下:“你能找过来,师傅就很高兴了。”
“听师傅说几句话。”
我身子一矮,把师傅背在身上,随即把外套脱了下来,将他彻底固定住。
“有啥话,等你好了再说。”
说话间,许墨已经把摩托车踹着,翻身骑了上去。
“你放开我!”
老许本来虚弱的身子突然狠狠挣扎一下,差点把摩托车拽翻。
“噗”
一口鲜血喷在许墨耳根上,老许脑袋无力地耷拉在我肩膀上,刚才的挣扎似乎榨干了他最后的力气,以至于他说起话来,更像是梦呓。
“我活不到那时候了,别让我把话带到那面,我憋得慌。”
突然,老许往后一坠,身子骨彻底没了力气。
我和老许只有一面之缘,可如今他死在我面前,那种悲凉之意,冷的叫人直哆嗦。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只是短短一夜,便是天人永隔。
我见过太多尸体了,将死之人,骨头变软,肌肉变硬,和活人正好相反。
此时,我已知道无力回天,便蹲在许墨身边,劝慰道:“你爷爷回不来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说几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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