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白了我一眼:“想吃肘子,你得去大馆子!见了老板先喊爷爷,再撂几句拜年话,这就够你站稳脚跟的。”
“另外,别张嘴就要肘子吃,找个破碗先要点汤汤水水,然后你就坐门口吃。”
说到这,老乞丐的话戛然而止,随即又上下打量着我。
“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不表示表示?”
“要不我给你磕个头?”
“滚滚滚,那玩意又不当吃喝!”
老乞丐眼珠子一转:“这样吧,我教你法子,你要来的东西分我一半。”
我刚想答应,忽然觉得不对:“那你自己咋不去?”
“我教你点本事,那就是你师傅,你给师傅弄点吃的,咋这么多话?”
这话听着倒也有道理,我连声点头应和:“行行行,咱各有所需,我答应了。”
老乞丐这才重新开口:“这些大馆子的老板,各个都是要脸的主儿,你在他们门口喝汤,他们脸上就挂不住了,会主动给你点干货。”
“你切记,要饭的不能嫌饭馊,这是规矩。他给你们什么,你都得要,只要你不走,一定能捞到好东西。”
他扒拉着手指,如数家珍道:“有时候是烧鸡,有时候是卤牛肉,运气好了还能吃点海货。”
“好好好,别说了。”
我赶紧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他说的不是话,是要我命的刀。
我四下看看:“辛苦您再给指条路?”
“你顺着这条路往东走,能看见四海酒楼,那就不错。”
说罢,他重新看向我手里的肘子:“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立马把肘子还回去,拔腿就往四海酒楼跑。
这酒楼还真气派,上下四层,红房黄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门脸自带阔气。
再看看门口的停车场,基本都是大几十万的车,来来往往的客人皆是满脸贵气。
我回头一看,老乞丐正在我身后盯着。
看着样,应该是怕我脚底抹油。
在门楼旁边的角落,果然有个捧着烧鸡的乞丐,吃的满嘴流油,逢人便是老板心善。
我忽然明白这层关系,大家属于互惠互利——乞丐要饱饭,老板要名声。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我绕到后门钻了进去,入眼的正是厨房后身,连点头带哈腰,还真混上半碗汤。
看来这老乞丐还真没骗我。
我按他说的办法,厚着脸皮要了几次,还真混了半只烧鸡!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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