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果然如余锦安所说,孩子长了几日之后,是比刚生下来好看多了,小脸粉嘟嘟的,十分讨人喜欢。
哪怕已有了孩子,余锦安也不能告假,还在忙于公务。
每日余晚之去看过余老夫人,就过来看看徐清婉和孩子。
“你哥夜里都在翻书,锦字下面是宴字辈,还没想好名字。”徐清婉靠在床上说。
余晚之道:“还有三个月呢,不急。”
徐清婉颔首,“这些日子你累坏了,我和锦安商量过了,满月宴就不办了,办百日宴即可,省得你忙里忙外的劳累,正好这段日子你也能歇一歇。”
余晚之稍顿片刻。
她原想操持完满月宴便动身去逢州找爹娘,到百日宴时徐清婉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应当能操持下来,她参加过满月宴,缺席一场百日宴应该也还好。
如今只办百日宴的话,她再缺席就不好了。
可让她再等上三个月,她又觉得自己等不下去。
“怎么了?”徐清婉看出她表情有异,“是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余晚之笑了笑,“只是在想百日宴要如何准备。”
“还早呢。”
徐清婉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是余锦棠来了。
余锦棠一进门就喊了声阿姐,她现在连三姐也不喊了,喊阿姐更亲近些。
丫鬟手里拎着好些东西,余锦棠接过来在被子上摆了一摊。
有拨浪鼓,竹蜻蜓,陶球……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又买这么多。”徐清婉说:“这些你二哥早就准备了。”
“那不一样。”余锦棠得意地说:“这是小姑姑买的,比他爹买的要香。”
“对了阿姐。”余锦棠话头一转,说:“我今日真倒霉,在路上遇到了许少言,人不要脸当真了得,他竟带着他那个丫鬟招摇过市。”
“你小声些。”余晚之看了眼熟睡的孩子,说:“破罐子破摔罢了,旁人踩他,他若自怜旁人只会更看不起他,就只好自己给自己长志气。”
余锦棠点头,“他还故意拦我路,问我何时出嫁他好备一份礼,想当众给我难堪,我当时准备打回去的。”
“结果呢?”
“结果有一个路过的举子替我解围,春闱还未放榜,听说是今年新科大热的举子,有望夺魁呢。”
余晚之想了想,“是不是叫做游远?”
“没错没错。”余锦棠连连点头,“虽然还没放榜,但多半出不了什么意外,否则今日也不能让许少言吃瘪。”
余晚之还想再说什么,瞧见徐清婉打了个哈欠,她拉上余锦棠起身,“让嫂子歇会儿,我们晚些再来。”
“等等。”徐清婉道:“晚之,我有句话还想跟你说。”
余晚之点了点头,对余锦棠道:“你出去等我。”
等余锦棠出了房门,徐清婉立刻道:“锦棠今年十七了,和许家退了婚,她婚事的事,还要劳烦你多留意着。”
余晚之颔首,“好。”
“其实你哥也在留意。”徐清婉皱了皱眉,“只是你知道他的性子,他看上的那几个,都和他一般迂腐,我倒是受得了他,但锦棠性子跳脱,太闷的,两人处不到一块儿去。”
“好,我知道,你歇吧。”
余晚之拉开房门,贴门偷听的余锦棠差点跌进房中。
余晚之抬脚往外走,“听见什么了?”
“你们声音太小,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说我了?”
“让我替你找个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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