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开始的信里从不提北边政事,最近时不时说上几句,南北朝堂各有弊病,东西两国是该有冒头的人物了。
不过青青只盼着果果快点回来,自己撑了这许久,已经越发撑不住了。身子里怨灵的阴毒气净得差不多,但到底伤了根本,她这身躯本就只有一半堪用,积弱日久,内伤养不透,好好坏坏,反反复复,阿亿带药材过来,她都觉得吃了可惜,好些是能救命的,用在自己身上,有些糟蹋东西。
这些年也有开心的事情,果果的第一封信捎来了一根人参须,这是一株成了精的人参,青青自己没舍得吃,喂给了皙皙,皙皙吃完成了胎灵,枉死的禁锢已消,可以自寻动物母体投胎,她原本不想走,青青连哄带骗,她终于挑了一只漂亮又温柔的大蛇,如今和娘亲在深山里过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乔谨偶尔会过来送点东西,但他很怕过来,灵泉观人迹罕至,前院渐渐生了草,鬼气森森,原本很美的青姑娘瘦得没了人形,他有时候都在想,青姑娘究竟是人还是鬼……青青看出他的害怕,请他买了几只蜂箱后,就叫他不必再来。
所以灵泉观真的很安静,很适合缓缓地等待死亡。
可即便就是这样朴实的想法,也会因为人的贪念恶意,变得难以实现,她的生命,只剩下无助和更多的凄凉。
第139章恩将仇报
入冬,北方进入一年中最难捱的时节。刘延礼求小白帮他做了个傀儡人,木头做的傀儡去当皇帝,他自己留在山庄,成天和小白混在一起,遛鸟驯鹰,吃酒下棋。
冬至这天,山里风呼呼的有些吓人,听久了都怀疑是不是附近山头的老虎饿极了要来吃人。
只有白果儿在这呜呜的风声中辨出龙吟。
伯施要醒了,她终于可以离开长白山,回去找青青。
天还没黑,她就抱着一身虎皮长袄等在天池十六峰外,她养的鹰远远近近绕着天池盘旋,阿亿守在她肩上,和她一样表情凝重地看向天池。
刘延礼自然也跟着她,再厚的貂皮锦袄也挡不住山间的野风,刘延礼看小白带着厚袄却不穿,出言提醒:“你身子没好透,这皮袄带来不穿吗?穿上吧,挡挡风。”
“给别人带的,不是自己穿的。”
“给谁带的?”
“你不是想看神兽,今天应该能见着。”
“那衣服是给神兽带的?什么神兽嘛,还要穿棉衣?”
白果儿扭头看了看他,心道你泰山王不也在这儿冻得吸鼻子腿打抖嘛:“她出来之后,我就要走了,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儿?”
刘延礼心一沉:“很快就走吗?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养好。”
谁都知道她的身体已无大碍,但都拿她的伤病当借口,白果儿心里只想快点回去,不想再看他们这些男人拖泥带水,唧唧歪歪。
“老胡说跟我走,我已安排人送他,此刻应该走出长白地界了,公孙我不管他,他和东真人搭上,预备去混同江刺杀你的木头人呢。今日事毕,我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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