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轻声安慰她:“婆婆,您先别急,慢慢说,您孙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上个月27号晚上出去的,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爸爸妈妈啊……”
罗天耐心的说着:“您先别哭,您孙子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吗?他平时也会经常不回家吗?”
“没什么不对,吃了饭就出去了,他平时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说他又不听,可是他从来没有连续这么多天不回来的。”
“他会不会在哪个朋友家里?”
“我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他平时有事不回家也会打电话的,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呀。”
罗天说:“放心吧,婆婆,您孙子有比较好的朋友吗?比如女朋友?”
“有,在陶圆餐厅做领班的,我去问过了,她说我孙子很久没去找她了。”
“她叫什么名字?”
“何丽娜。”
“您孙子叫什么?有他的照片吗?”
“有,有,我带来了,他叫张毅。”说完,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罗天拿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微微锁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我,随即对老婆婆说:“婆婆,您先回去吧,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孙子找回来,一有消息,我们就马上通知您。”安慰了半天,终于把老婆婆送走了。
他把照片递给我:“你看看象谁?”
一看到照片,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这么象启凡?”
他的嘴角稍稍牵动了一下:“啊啊,可能是老天造了太多的人,偶尔,就会造出相似的来了,就好比你。”
“我?”难道我也跟谁很相似吗?再看他时,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落寞。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接下来想问的话,门口站着一个警察:“罗队,先可以叫陆明进来吗?”
“叫他进来吧,去查一下张毅的资料,速度点。”
我又看了看照片,乍一看时,他的神韵,体形都象极了启凡,但再仔细看,也就没那么相似了。
那个警察从我手里拿过照片,看看我,又看看罗天。我知道他眼里的意思,于是我站起来给罗天告辞:“要不我先回去吧,你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也行,那你去吧。”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我接到杜枚的电话,她说明天下午三点的火车,她准备回家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送送她。
挂完电话,我去了启凡的墓地,我坐下来,把脸贴在墓碑上,轻轻用手抚摸着墓碑上他的名字。
启凡,我今天去了一趟警察局,我看到了一张照片,跟你长得那么象,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你就这样没有任何牵挂的走了,留下我独自承受着万剑穿心的煎熬,我一直以为,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使者,给我一段那么幸福那么刻骨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又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呢?当你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的时候,那个叫做上帝的人,他在哪里?为什么他不干脆把我一块儿带走?还凭空留下了一条让我无法割舍的纽带。启凡,其实死亡并不可怕,要是真的死了,那还好,就再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启凡,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我要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到那时候,我希望你能把我抱在怀里,还象以前一样,然后,重新对我说,你爱我!我不知道是谁把你推到了死神的手里,启凡,你若泉下有知,请你一定要保佑我,让我找出那个凶手,这一辈子,我也不能原谅他。
我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象一个没有了魂魄的人一样,是的,没有了启凡,我就剩下了一具空壳,任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忘了时间,忘了一切的守在这里,一直到天黑下来,我才默默的离开。
Taxi上,司机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摇摇头,不想跟他说话。
他接着说:“你胆子可真大,这么晚了还敢一个人呆在那里,碰到鬼了怎么办?”
“鬼?”
他说:“是啊,那里全是坟墓,白天都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何况是晚上,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一个朋友,上次开车路过这里,说看见里面有火光,就象有人提着灯笼一样,晚上怎么可能有人在那里出没?除非是鬼魂。”
我呆呆的望着他不说话,他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我,他忙说:“不过你也别害怕,就算真的有鬼,只要不去侵扰他们,避而远之,那些鬼魂也不会找到我们的,不过那种地方,以后最好是不要一个人去,万一碰到一些脏东西,也是很不吉利的。”
我的心弦一动,默默咀嚼着他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如果他朋友看见的鬼火属实,那么启凡的鬼魂是否也会在那里面飘荡呢?如果生与死仅仅是白天跟黑夜的相隔,那么黑夜是否就是开启幽冥的那把钥匙呢?想到这里,我让司机在路边的食杂店停下来,我要去买点东西,然后在返回墓地,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如果真有害怕的话,我只怕自己对启凡的爱感动不了上帝,让我见不到启凡的鬼魂。
车刚停下来,我就接到罗天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陆明在上个月的25号,也就是陆明去外地的当天把车借给了一个朋友,可是他的朋友却神秘的失踪了,当时借车给朋友的时候是有车牌的,陆明自己也不知道车牌为什么会不见的。
我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这件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而且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找出害启凡的凶手,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他可能听出来我语气中的失望,他很肯定的向我保证:“你放心,七月,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会把害死安医生的凶手带到你的面前。”
我不知道除了说声谢谢还能跟他说什么,挂完电话,心里淌过一丝酸楚。还没等我下车,何秦安又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带着一种恐惧的焦急:“你在哪?七月?快来救救我!我要死了!”
我心中一凛:“秦安,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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