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浓仰着脸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之后我们的陆公子估计是世家大族府上的座上客,多少人求着你高抬贵手。金银珠玉不在话下,陆公子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想必不少人想把家中女儿塞给你。在这里,什么关系都不如姻亲来得稳固。”
于雪浓脑补出各路世家大族给陆时雍塞闺秀的场景,今日陆时雍娶一个,明日又塞一个,一大堆女人吵吵嚷嚷,陆时雍站在一群女人中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想想就很有趣。
陆时雍漂亮的丹凤眼钳着她的视线,她心虚地想要移开。陆时雍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眼神与他交缠在一起。
他说得很认真,“某已经娶妻,又怎会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于小姐你反复试探,再三确认,你在担心什么?”
近乎表白的话,基本上每次与陆时雍相见,他便会说上一次。
每一次于雪浓都会没出息的脸红。
但他们俩的初见简直太羞耻了好吗?自己是被人卖到他府上!两人就被关在一处,说他祖母买个女人回来给他留后,纯纯地工具人。
他陆时雍风光霁月、皎然如明月的贵公子会心甘情愿接受近乎儿戏的婚姻?凭心而论她不相信,以他的手腕,智计,他想从这段婚姻挣脱出来不是轻而易举?何况她从未束缚过他。
他为何执着于将他与自己绑定在一起。
“于小姐你不要再猜了,我娶你便娶你,就如你说的:世间最稳固的关系莫过于姻亲关系。小可很是心诚,只求于小姐垂怜。”
嘴上说的可怜,下手倒是霸道得很,自己禁锢在他的怀里,他还用鼻子蹭蹭她的。只要他愿意,垂首间便能吻上她的唇。
这样聊天太难受了,她微微将脸错开,心口像揣了一只小兔,砰砰跳得厉害。
她的动作让她的颈项、锁骨更多的暴露在他的视野。他不是古板的端方君子,他并未避讳,视野不客气的逡巡而过。
“你先松开。”于雪浓抗议,被一个长相不俗,又满腹珠玑的年轻人拥着,当真非常考验意志。
你说她对陆时雍不心动,那绝对是胡说八道,她也是红尘之中的凡俗之人,亦会惑于皮相、沉沦于欲海。
她的理性告诉她陆时雍智多近妖,又霸道苛刻,犹如烈火,她明知他嘴里并未有一句实话,甚至那句心悦她亦是假,她仍旧忍不住沉沦。
若是不喜欢他,她为何一遍一遍跟他确认他与她的关系,一遍一遍让他宣之于口。
于雪浓垂下眼来,眼睫在阳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的心间微微一颤。
于雪浓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第一次回应他的靠近,她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明允,我只求你莫要骗我,我会当真的。”
一直以来情话张口就来的陆时雍倏然唇色紧抿,难得一言不发。
他俩谁都没有多说一句,静静拥抱着,享受难得的静谧。
陆时雍问她,“你什么时候启程?”
“后日,西府所有的士子一同启程去京城。”
陆时雍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雪浓有些莫名其妙,“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你还能送我不成?”
陆时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也未尝不可。”
于雪浓一个字都不相信,他俩黏黏糊糊折腾好一会了,陆时雍才放开她。
没发现陆时雍竟然也有粘人猫猫属性,于雪浓趁他不注意狠狠擦了擦,被他吻吮得红肿的嘴唇,眼波婉转,带着些许艳色。心下唾道你就是属狗的!
现下心情颇为好的陆时雍,饶有兴致检查于雪浓的作业。
其实有什么好翻的,她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她的思考、行文方式哪一样不是打上他的烙印。
陆时雍随意的翻看,掉出来的一张纸引起他的注意。
这上头的笔迹,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应当是许庭策留下的。
加上她突然改变的字体,当初她跟他抱怨,她写的字太难看,还被西府别驾点名批评。自己的字体太难临摹,时间紧任务重,她打算换一个中庸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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