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心疼他,从来没有。
是啊,他还在抱有什么莫须有的虚妄幻想呢,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尹府所有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爬虫。
其中当然包括那个只会给他泼脏水的“兄长”和心里永远只有嫡出兄长的“父亲”。
嬴辞殊单手掐诀,在尹府布下咒阵,整个地界显现出奇异的符文,缓缓道:“从我出生之时起,便就是兄长的替罪羔羊,您还记得我七岁那年么……您贵人多忘事定是不记得的。
那年尹烁十二岁,他轻薄陆家姑娘,您分明知道真相,却还是将我拖上大街让家丁打我,那年我差点就死了。
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尹烁吃了你布宴的菜,你记得么,那道四喜丸子只剩下三个,被端上了桌,你二话不说,当着宾客的面将我丢进雪地里,似乎是真想将我乱棍打死,哦,不是似乎,你就是想。
像这种事,数不胜数。”神色间的讽刺异常鲜明。
“逆子,不过是些往事,你尚且活着,那些能说明什么。”老爷满脸愠色,胸口急促起伏,似乎有点气急。
那一声不吭的长子抬手指向嬴辞殊,大声喊道:“亲人之间你如此计较,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脸上满是遮挡不住的恶意。
嬴辞殊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长睫缱绻,似是温柔。嘴角勾起,弧度愈来愈大,忽地疯狂大笑。
“我死?&ot;嬴辞殊止住笑,抬眼直视着眼前的人,轻声,一字一句道,“没有人,比你们更应该去死。”语气淡然,说的话却与之相反,眼底的疯狂肆意增长,让人心惊。
无人意识到死亡即将来临。
嬴辞殊无言,抬手,缓慢将手收紧。
阵内每个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慢慢变成了惊恐。
因为他们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在变得稀薄,逐渐窒息。
风吹起,墨发凌乱飞舞,衣袂翻飞。
此刻所有人都只觉得他是从地府来索命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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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府一日变作空城,从老爷到家丁都杳无音信,府中没有尸体,也并无任何其他的痕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自此,汜城又产生一桩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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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气。”纪澜屿看着尹府的方向,有些疑惑,但又转口一说,“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交给莫见山那些仙门吧。”
说罢,他走向前方卖汤婆子的小摊贩,买了一个汤婆子,递给霁月。
“小姑娘用的东西。”霁月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垂头,看不清他的情绪。
纪澜屿笑了笑,霁月竟会在意这些么:“我之后可能会冷,你帮我拿一下,后面我再问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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