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张二泉,听到公爵夫人这个故事,自己好笑,丈夫带了绿帽子不知抹。现在细想,公爵这是什么样的爱?何等度量?要是自己,就不可能这样宽容、大度
王玲日子近来很不好过,张二泉的举止异常。看得出他知道了自己的偷情,即使不是全部,至少知道相当一部分。面对这个当年,顶着众人耻笑娶了自己,包容且真心爱着自己的人,王玲很有些无地自容,很难面对。
自己旧情复发?不!是背叛!
即将把曾经温馨可爱的家打破,而且是自己亲自下的手,如何面对儿女、父母?
最让她牵肠挂肚的是,包华奇失去了联系。接连几天拨打他的手机,传来的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该不会象十几年前,又无声无息的潜逃了?
张二泉除了酒,干什么都没劲,心灰意冷的。
人逢佳节倍思亲,人遭不幸更思乡。夜里的梦中,白天的恍惚中,家乡起伏连绵的大洞山,清澈见底的泉水汇成的河。真的想匍匐在汩汩喷涌的泉水边,鞠起一捧清冽冰手微甜的泉水,说一句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让家乡的水洗去自己的屈辱,荡涤他乡的灰尘。
张二泉是在醉酒朦胧的状态下接的手机。
谁?你是谁?
开始他没听清,没分辨出是何方神圣。
我…包华奇…
张二泉一扑棱身子,坐直了:哦…
我想了几天,我离开王玲!
包华奇的嗓音低沉嘶哑。
没听到张二泉的回话,该不是发呆了吧,包华奇想。
实际上,张二泉捧着手机,的确是愣住了。
包华奇很伤感的:实在对不起,搅乱了您的家庭您的生活…感谢您这些年的关爱和包容,让我的女儿,让王玲有了躲风避雨的地方。
这是张二泉最想要的结果,事情就这样轻轻易易的了结?
张二泉吞吞吐吐的:对…王玲太不公了…
包华奇的话语里,没有了阔人的霸道:我发誓离开,以我的灵魂作证。不过……我想请求您,今日我想见王玲一面。放心,自己弄乱的屋子,我自己整理。最后祝您和王玲余下的路,甜蜜幸福!
话音戛然而止,手机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张二泉揩了把额头的汗,长舒口气。转动着眼珠,看看蓝天白云,又看看无边无际的莽原,轻轻的自语:我也该回老家去了!
下半晌,太阳已经偏西,王玲百无聊赖的坐在空旷的殿堂里,一遍又一遍的摆弄自己的手指。我往哪里走?我往哪里去?朝阳沟里银环的几句唱腔,反反复复在她脑海里浮现。
抛家舍业,打破眼前的困局?这是目前很好走的路。可怎么面对孩子们,让他们一辈子背着,有个不正派的坏母亲的包袱?又怎么忍心面对恩重如山的丈夫?
手机的暴响,惊得王玲一哆嗦,是包华奇!
现在王玲什么也顾不得,向包华奇说的方位跑去。这次,他的车停的离店较远,显然他不想让店里的人知道。
王玲有些纳闷,自从他们有了重修旧好的第一次,他的行为已经不再张扬。今天他怎么谨慎到小心的程度?
包华奇打开车门在等,看到王玲爬上车,他一脚油门嗡的一声向远方蹿去。
路还是那条路,车子很快奔驰在大草原上。这次,包华奇没有打开音响,脸沉如水,也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
包华奇打着车把,这次他没有碾压芳草,走的是曲曲折折的小道,车子颠颠簸簸,人在车里海浪样的起伏不定。
吆!你今天吃斋念佛了,连棵小草都舍不得碾压?
王玲心里很压抑,为了调节气氛,故作诙谐的说了句。
记得绿罗裙,天涯怜芳草。
包华奇嘟囔了一句,他没笑,脸色很是沉重。
王玲预感到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忐忑起来,小鼓点敲的心里难受。
云朵很是美丽,但又善于变脸,层出不穷、时时刻刻变换着模样。在夕阳的映照下,这里的云更顽皮。一会儿,变成一只只小绵羊,层层羊毛清晰可见。一会儿,变成一个个小蘑菇,时而又变成轻盈的羽毛,舞动的丝绸。只是这些景物,都带着透明的橘红色,让人平添了几分惆怅。
喳的一声,包华奇把车急刹在一溜土堆边,招呼着让王玲下车。
包华奇下了车,没像以往火急火燎的把王玲揽在怀里狂吻。只是对她微一点头,牵着她的小手爬上了丈多高的土堆顶部。
吆,好震撼,这不是一溜土堆,是一个巨大的土堆围成的圈。圈子下,是让人头晕目眩、胆战心惊的巨大采掘完煤炭的深坑。坑底呈黑灰色,坑壁道道平台构成阶梯状,还有一条很宽的皴裂车道螺旋状通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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