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斯年的恨铁不成钢,慕寒洲沉默一瞬后,拿掉手里的烟,淡漠开口。
“沈希衍背后的人,是刚刚上任高位的郗先生,我去告他,能改变什么?”
周斯年自然知道这一茬,但沈希衍拿鸡毛当令箭,明摆着为难华盛,那干脆拿捏这一点,连郗先生一起告了。
“虽然赢面不大,但如果让郗先生染上一丝污点,沈希衍手里的权利,也会被夺走的,这样你公司才有重新挣扎的可能。”
现在被沈希衍按得死死的,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有去钻空子,创造机会,对付敌人,才能保住华盛。
可眼前的男人,却只会坐在沙发上,不停抽烟,周斯年瞧着都快急死了,毕竟换成是他,是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斯年,祁先生被调走,我背后没有人,只怕举报的信,还没寄出去,就被拦了下来。”
现在京城里,不是郗先生的人,就是纪明修爷爷的人,他们沆瀣一气,联合起来,帮沈希衍弄死他,他能反抗什么?
周斯年不是京城的,不知内部风云涌动,但听慕寒洲这么说,却也能明白一个道理——权势逼人,无可奈何。
“那就这么算了?”
好不容易精心算计、谋划数年,又舍弃爱情、夺回来的东西,难道就这么拱手让回去?
慕寒洲繁杂的眼睫,低垂下来,凝着指尖忽明忽灭的香烟,瞧了片刻后,缓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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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来不及了。”
已有项目的资金流,全部拿去填补债务窟窿,现有项目被卡,合作方撤退,华盛内部人去楼空,已然是败局之姿。
除非有人不计一切代价,带着资金、带着项目,强势入驻华盛,否则华盛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在这样既定局势下,慕寒洲不做任何挣扎,不是他无用,而是有用,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祁振东自顾不暇,不愿帮他,周斯年的资金,只够撑几天,其他合作方,捧高踩低,早已眼巴巴去投靠沈希衍。
他现在算什么?
丧家之犬。
谁会帮他?
见他被沈希衍压得死死的,周斯年满腔急躁,也跟着他,逐渐平复下来。
说句实话,在商战方面,慕寒洲的确不是沈希衍的对手,这才几天,就被对方打到束手无措。
好比几年前,慕氏一直压着沈氏打,沈希衍毕业一接手,短短三年,慕氏无法出头,甚至只用一个月,就收购了慕氏。
在这样绝对实力面前,慕寒洲被压制也是无可厚非,就连周斯年自己,也比不过沈希衍,也就不多劝了。
“既然你认了,那就把婚离了,别让黎初跟着你一起承担巨额债务。”
人家女儿、弟弟,还在医院里治病,都需要钱,要是再背上这么重的债务,还能活下去?
慕寒洲闻言,清淡的眸子,隐隐浮现一抹冷嗤,这抹冷嗤、晕染在眉目如画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阴沉。
“按照他的手腕,今天中午前,华盛就会被逼退市,但现在还没消息传来,就是在等我离婚。”
沈希衍想要的,不仅是夺回沈氏,还有南浅,正因为知道对方想让他人财两空,慕寒洲这才迟迟没有动静。
“你知道的,黎初是我的命,我不可能把她让给沈希衍。”
至少现在不能,可沈希衍却逼他现在就把人让出去,慕寒洲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恨?!
“那你斗不过他,又不想把人让出去,你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耗着,沈希衍会给你时间耗下去吗?”
顶多一周,华盛就会挺不住,在这一周之内,要是不把财产转移出去,那就直接一无所有、倾家荡产,何必呢?
慕寒洲捏着香烟的手指,像是捏住沈希衍的脖颈,竟然发了狠的,一把折断。
“斯年,你在国外的人,能弄死他吗?”
他死之前,拉沈希衍垫背,也算死得其所了,否则只有他一个人死了,他们一家三口,却团聚在一起,该多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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