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者,诸如慕白蔹,则是忧心忡忡。就她所知,有四枚玄天珠在容瑾手中,萧湛该如何在三月初七前夺取所有玄天珠呢?他要稳固封天印,而容瑾却是要打开封天印,两人目的完全相反。
这事,难,非常难,比登天还难。
楚国邀约一出,昆仑城涌入了形形色色之人。落英楼内,更是茶客满座,要想占得一个席位,还得天没亮就来排队。
“你们说,晋王,哦,不,楚太子这经历是不是过于离奇。死而复生,真是想都不敢想。坊间传闻,这人可能是个假的。”
茶客们聚在一起,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谈论起萧湛。
有茶客立刻反驳道:“自然不是假的。说老楚君老眼昏花认错了人,有可能。可你瞧瞧湘王,太子一出现,一句话都没有。若是假的,湘王还不上赶着拆穿!”
“就是就是,晋王哪有那么容易假扮的。”
“对呀,眼看储君之位唾手可得,半路出了这档子事,若是存疑,湘王肯定有动作。”
茶客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说的每一句话,都推翻了“萧湛是假”的论断。
“难道真能死而复生?”
茶客们半信半疑,没有谁能下断言。
“你们听说过杏林谷的慕二姑娘吗?”安静了一会儿,有茶客接过的话头。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摇了摇头。
“杏林谷悬壶济世,住的都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可偏偏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二姑娘。这慕二姑娘长得宁静随和,心性却多偏执扭曲,称她是女魔头都不为过。她啊看上了当时还是晋王的楚太子,奈何太子钟情长宁郡主,矢志不渝,无论二姑娘做什么都不为所动。后来,二姑娘一不做二不休,给太子灌了假死药,劫走金屋藏‘娇’!这才有了当初晋王出殡前夜那一场乱子。”
茶客们听得目瞪口呆。
当年晋王守灵夜的骚动传出过许多版本。有说是湘王诡计,是他排除异己导演的一场戏;也有玄乎的说法称,晋王仁德感天,羽化而登仙;也有说,是爱慕晋王的姑娘受不得这个打击闹了一场……
现如今又多了个杏林谷女魔头的版本。
“这世上竟有比我还勇猛的女子!”二楼角落处,有一女子讶然道。她长发高束,腰间别一尺三寸短刀。刀柄处线条流畅,勾勒出一头猛虎的轮廓。那猛虎的眼嵌着一枚红宝石,衬得这柄短刀更为威风凛凛。
正始二十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已是二月,却仍寒如凛冬,街头人人都套着一件厚重棉衣。
与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腰间别短刀的女子仅着一身薄薄的白色短打。好似外面的气候已经恢复了和暖。
那女子讶然片刻之后,对着同桌的另一女子说道:“他们对那女魔头的称呼怎么这么耳熟?是不是在哪听过?”
她对面的女子却极是畏冷,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好些厚衣裳,怀里还抱着汤婆子。一袭轻纱覆面,瞧不真切面容,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只是奇怪的是,如此有灵气的一双眼却没什么焦距。
只见那女子摸索着捧起茶杯浅呷一口:“说的正是区区不才——我。”
穿着厚重冬装,却看上去仍是冷得厉害的女子,正是茶客们八卦的主角——慕白蔹。
而她对面一身英气的,是燕君的凌霜贵妃。
凌霜的记忆停留在十四岁,后来的许多事完全没有印象。对于与燕君成亲的这桩事,她也有些难以消化。因而,慕白蔹和胡小喜离开燕王宫那夜,她主动提出要一起离开。
凌霜贵妃性子直爽率真,慕白蔹一直觉得宫廷并不适合她,便不曾思量什么就应允了。
胡小喜是拒绝的,但奈何二对一,他的意见被无视了。
听闻茶客们口中惊世骇俗的女魔头就是眼前斯斯文文的姑娘。凌霜不由瞪大了眼睛:“你竟如此大胆?”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不对!你本就大胆得很!安国侯都敢摆一道,还不惧阿砃的凶名,带我离开燕王宫。跟这两桩事比起来,绑架个楚国未来国君算什么。”
“……连你都这么说,那我这名声大约是洗不清了。”慕白蔹幽然一叹,目光朝着东阁方向望去,淡淡的笑意自眼角蔓延开来,“旁人都觉得惊世骇俗,我倒不觉得什么。仰仗的不过是那人的放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就能笃定他愿意为我收拾烂摊子。”
“你说的是容侯?你美人计诓骗他,为我得罪阿砃,这些他确实不会在意,也会回护于你。但这些人说的事,以他的性子,萧湛假死也成真死了!”
“所以,事情自然不是这样的。”
凌霜八卦之心被彻底勾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慕白蔹正要同凌霜细说,那群茶客们又高声谈论起来,一下子将两人注意力拉了过去。
“昔日倒是听说过晋王萧湛钟情沈国公家的姑娘,这长宁郡主又是怎么冒出来的?”有茶客问道。
“这题我知道。长宁郡主乃广陵长公主之女,自小与现在的楚太子定亲。可惜,在秦军破昆仑城之后,这位小郡主便不见了踪影。”
“这么一说,这长宁郡主与太子只是有一纸婚约,无甚交集。说太子因钟情郡主而拒绝慕二姑娘,有些说不通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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