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蔹眨眨眼,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算是默认。
姜太后目光流连在慕白蔹眉目之间,像是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有她三分样貌七分风骨,可胆识谋略委实有云泥之别。”
她?他?谁!慕白蔹疑惑地回视。
姜太后并不打算为慕白蔹解惑,她直起身松开对她的钳制,另一只手则从床榻边的矮柜里抽出一册书:“拿去!给本宫那不成器的儿子!”
慕白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书册:“……”
姜太后斜睨着她,将书又递进了一分。
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收下了。
慕白蔹懵懵地拿过书,懵懵地站起来,懵懵往外走。临踏出宫门,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望。
香炉烟气袅袅,笼着姜太后的身影,无端,竟生出凄凉之感。
姜太后的行为太奇怪,有太多不合理之处。慕白蔹脑袋有点打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当她把《鸟虫书》交到燕君手上时,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燕君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猩红,表情可怖,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人生吞活剥。
“啪!”燕君重重地将翻开的书册掷于桌上,力道大得让桌上那两只瓷杯中茶水也荡了出来。
慕白蔹探过头去,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原来,姜太后给的这册《鸟虫书》除了封面那三个字认得,里面的字在场的这几个人都不认得。那些文字歪歪扭扭,状如小虫,与它的名字倒是极为相衬。
姜太后如此爽快地把书给了燕君,是因为知道就算燕君得了《鸟虫书》,也没办法救治凌霜。书册里那些扭来扭去、似虫非虫的文字,看上去更像是姜太后对燕君的嘲讽。
燕君泄气一般颓然坐下:“只有一个办法了吗?”他抚着额头,凤眸沉沉,像是下了一个决定。
容瑾没有多关注燕君,只是皱眉盯着慕白蔹额头处。那里红红的,皮下隐现血痕,是方才慕白蔹磕头所致。
容瑾看了一会儿,嘴角牵起一抹凉凉的弧度,纤长如玉的指尖重重戳了那一块淤青。
“痛!痛!”慕白蔹捂着额头跳开。
容瑾冷哼,恨铁不成钢:“知道痛,那磕什么头?惶恐害怕,只有磕头可以表现吗?”
“哪能想那么多,当时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啊。”慕白蔹委屈。虽然不指望容瑾怜香惜玉,心疼安慰她,但也不能在火上浇油,在她伤口上戳这么重啊!这一戳,可比寿延宫磕头还要疼,疼得她神思都恍惚了,眼前突然就变得白茫茫一片。
等等!慕白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脸上浮现一抹惊恐的神情。她望向容瑾,明透如星辰的眼睛随即有水雾漫了上来:“容哥哥,你戳坏我眼睛了!”
“……”容瑾嘴角一抽:“我没戳你眼睛。”
“可是,我看不见了。”
眼前白茫茫的,只能分辨出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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