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剩下的珠子大多在楚国,且在萧湛的东宫里。
此时,顶着慕白蔹面容的高若兮将血玉萧递给了萧湛。
萧湛先是错愕一阵,而后皱起了眉头。
随后,也不知道高若兮如何圆的话。萧湛听罢,不疑有他,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氤氲朦胧的双眸浮现心疼的神色。他收起血玉萧,揽佳人入怀,低低呢喃嘱咐着。
虽然听不到萧湛在说什么,但凭着对他多年的了解,慕白蔹已经自动翻译了一遍:莫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以后一切有我。
萧湛温良宽厚,是祖母为她择定的良人。他就像一颗千年的梧桐木,挡风遮雨,稳重而令人安心。相比之下,容瑾就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小舟,将去往何方,又是否会沉入海底,一切都不得而知。
一刹那,慕白蔹心头涌起复杂心绪。不过很快,这些情绪被惊异替代。因为她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影子。这个影子就藏在萧湛和高若兮相拥的影子里,若非感知到微弱的灵气流转,也许根本就无法发现它!
看到萧湛,容瑾目光一紧,即刻震开了慕白蔹的手。
“容哥哥,等下,那有个……”人影。剩下的话,她被容瑾的目光硬生生逼回了肚子。
容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翡翠色眸底有冰霜一层层凝结起来。冰霜之下,又隐隐闪着火光。
这是怎样一个眼神,慕白蔹找不出词来形容。说是生气恼怒吧,又带着三分委屈情绪;说是嫉妒不甘吧,又携着十分对萧湛的不屑和讥讽。不过,不管是怎样的情绪,慕白蔹是不敢再提重新看下玄天珠了。
她讨好般地朝容瑾笑了笑。
瞧见那谄媚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假笑,容瑾面色缓和了不少。他捏着玄天珠,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为了缓和气氛,他重新将话题引到燕国上:“此番来燕国,我是因为感知到有一枚玄天珠在湖心小筑。而湖心小筑与凌霜贵妃之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借了治病这个由头。”
慕白蔹了然。仔细想想也是,若真有心要给凌霜治病,早就可以付诸行动。只是想到那日,他诚恳对燕君表达愧意,一副竭力弥补过失的模样。慕白蔹不由暗骂:鬼话!连篇鬼话!没一句是真的!
容瑾自是知道慕白蔹在心里骂他,不甚在意地轻笑道:“我同燕君说的,自然也不是假话。”
慕白蔹嘴角抽了抽:“容哥哥,你迟早要被燕君砍死。”说这话时,她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忧心。
然而,说什么就来什么。慕白蔹话音方落,燕君顶着黑锅一般的脸踢门走了进来。
寒风携着冷气窜入,而燕君的眼神比寒风更冷冽。
慕白蔹和姚雍和交换了下眼神,而后整齐地朝容瑾背后靠了靠。
容瑾淡定依旧,那玄天珠也大大方方握在掌心,并不担心被燕君看到。
燕君瞥了眼打扮成内侍的姚雍和,脸色黑了一度,待看清容瑾掌中是何物时,他的脸色可以和黑夜相媲美。虽然他没听到容瑾刚才说了什么,看到玄天珠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燕君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寡人不管你为何而来,凌霜的病你定要治好!否则别想走出燕王宫一步,你诡诈难缠困不住,但其他人可没你这样的本事。”莫了,眼神轻轻扫过慕白蔹和姚雍和。
容瑾轻笑:“君上,求人帮忙可不是这么求的。”
燕君磨牙:“寡人不是求你,是命令!”
容瑾倒也不恼,噙着惯有的笑容,示意燕君坐下:“天煞五绝阵是凶阵,主杀,若不能破阵,唯有死路一条。而且很明显,此阵布置于湖心小筑建成之日。它以玄天珠为阵眼,乌桐木为界,用无数少女亡魂滋养,直至今日成杀你之利器。哦,不,确切说,这是为弑杀你兄长燕哀王准备的。也许当年,凌霜贵妃的疯魔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容瑾为燕君斟了一盏茶,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燕君沉默着,并不接话。有些事情,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然,容瑾没那么容易放过燕君,他定是要逼着他说出来的。听他继续说道:“人胜宴刺杀,意在刺激贵妃发狂。贵妃这把剑,是这世上最快,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剑。哪怕不能杀死君上,也可以诱使您进入天煞五绝阵。每一步,都是要致你于死地。杀死国君,自然是为了燕国王位二来。当年你血洗宫廷,兄弟姊妹多遭杀戮。继你之后有资格坐上王位的,只有你王兄的遗腹子,如今十三的年纪,养在太后的寿延宫。”
容瑾意有所指。
燕君叹了口气,闷闷开口:“信阳君在狱中被杀。”
燕君口中的“信阳君”就是人胜宴上献《山川风月》图的信阳君,他的画中藏着刺杀燕君的匕首,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被燕君关了起来,严密看守。
“信阳君乃君上舅父,因着太后的缘故在燕国做了封君。他性喜游山玩水,甚少牵涉朝堂。但他如今身死狱中,哪怕未参与刺杀,也是知晓些内情的。”容瑾若有所思,“说起来,当年我的《长生轮转》也曾经过信阳君之手。”
燕君眸色沉郁:“人胜宴刺客腰间的令牌也是寿延宫的。”
慕白蔹和姚雍和面面相觑。
燕王宫这趟浑水略深。慕白蔹如是想。
“白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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