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将慕白蔹整个身体罩在自己的狐裘里。
慕白蔹自然地任他搂着:“你什么时候联系老姚的?”她发出的书信被燕君截获,而自他昨日醒来就被燕君请到了这里,实在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法子传信给姚雍和的。
“你猜。”容瑾笑了笑,高深莫测,“以小白蔹的聪慧,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不,我不聪慧,请说明白点。”慕白蔹嘴角抽了抽,语气多有不快。跟容瑾这厮说话,总是特别累,好好的问题从不正面回答,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遵命,夫人。”容瑾心情极好,伸手捏了捏慕白蔹肉嘟嘟的脸颊,“阿姚一直在这里。此番去东海寻你,就是想让你来治凌霜贵妃的心病。我与燕君相恶多年,有些事总要了结的。我让阿姚先行一步,探探燕王宫的守备,自你同晋王南下东海,他就混进燕王宫了。”
“所以,通过斗转星移阵来燕国不是偶然,而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慕白蔹停下脚步,那对明透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容瑾,“说什么不忍见我与晋王联姻,要娶我为妻,其实只是哄哄我的说辞?要是没发生那些个事,你是不是准备用这套说辞,诱骗我离家出走跟你私奔啊。”
容瑾愣了愣:“小白蔹,你在生气?”
“没有,我哪敢跟您生气。”慕白蔹撅了撅嘴,言不由衷,别开眼望向淑兰殿伸出高墙的白梅。
她的心情是有些微妙。虽然很是气恼他抢掳的行为,但他说的那些话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吃了十串糖葫芦一般酸酸甜甜。然而,现在一听他老早就将她安排得明明白白,滋味就突然变了。她觉得,容瑾最初就是为了给凌霜治病才强硬带走她,而不是他说的什么远离纷争、什么渔樵耕读携手江湖。
鬼话!尽是鬼话!
慕白蔹越想越懊恼,挣开他搂着自己的手,踏着小碎步拉开了两人距离。
容瑾怔愣片刻,追了上去:“小白蔹,你为何生气?”他时时刻刻能读懂慕白蔹的小表情,但这次着实迷惑了。自桃花十重阵重逢起,他坑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往日里都没见她放在心上,为何这次偏偏动了怒。
“我没生气。”慕白蔹重申一遍。
容瑾拽住她的胳臂:“夫人。”语调温柔纯良,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慕白蔹瞪:“容楼主,你顺杆子爬得是不是快了些?你我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这一句夫人,实是担待不起。”
慕白蔹如此严肃地与他对视,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昆仑山上,他诓骗萧湛去求来玄天珠,差点害得萧湛中暑丢了性命。那时,她归还了天权宫的腰牌,跟他说“到此为止”,不论是卖身契,还是做师妹,她都拒绝了,甚至连惯用的美食诱惑都不管用了。
容瑾依稀记得,那时的他,前所未有的心慌无措,纵是胸有万千计谋,却没有一个计策来应对慕白蔹突然的生疏和拒绝。
再现当日心境,容瑾沉默了。
雪花无声地落在两人发上,衣上。
“小白蔹,”容瑾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恼了,你同我说,我改。”
慕白蔹脚下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盯着容瑾。万万没想到,无耻无赖无良的容妖孽说出了“改”这个字。
“真的,只要你说,我就改。”容瑾重复道。
慕白蔹:“那行,你先改一个毛病。以后但凡有什么事,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要总是山路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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