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宾客们恍然大悟。
一行人左转右转,行进在九曲山泉之中。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出了假山丛,果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碰到他们担心的野兽。
沈廉之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停下脚步,朝着假山丛看了许久。
一弯新月高悬,除了叮叮咚咚的泉水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国公,国公。”身旁宾客疑惑地一连唤了沈廉之好几声,“您是醉了吗?可要先回去歇息?”
沈廉之回神,淡淡一笑:“只是见今日月色不错,多看了两眼。”
宾客看了看头顶只有一点月牙的月亮,暗忖:人人都爱赏十五六的圆月,这沈国公却独爱这只有一点的新月,果真是独特。
沈廉之招呼着宾客走上鸣凤阁,没有人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待众人走远,慕白蔹和容瑾才从假山藏身处走出来,萧湛软绵绵地趴在容瑾肩头。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慕白蔹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了症结所在。
宴会上,她为萧湛斟酒之时,萧湛也曾失神地喊出一声“静之”。后来,他发疯一般要杀容瑾,嘴里喊的也是“静之”。而她与容瑾能有所关联的,只有沈廉之的香囊。当即,慕白蔹让容瑾将香囊丢出去。
容瑾丢掉香囊的刹那,萧湛就松开了手,转而去攻击香囊所在的假山。
确定是香囊作祟,容瑾一把火就把香囊烧毁。
萧湛就此彻底消停下来,软软倒在地上。
背着萧湛走至宽阔处,容瑾就很嫌弃地将萧湛丢在了地上。
慕白蔹有些不赞同,刚想对容瑾提出异议,就被他眼睛盯得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
这家伙肯带着萧湛藏起来,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能要求更过分。慕白蔹见好就收,讪笑了几声,在心里默默心疼一下萧湛睡冷冰冰的石子路。
容瑾行至香囊灰烬处,蹲下来拨弄:“我记得有一种害人的秘术。传闻取一个人身体发肤的一部分,熏以犀角香施咒,可令对发肤主人有挚爱之情的人生出至恨之情。而且,这个咒术最厉害的地方,是后患无穷。若是有人携带这个被施咒的物件,就会被挚爱物主之人错认,惨遭杀害。萧湛就是这样将我们错认为了沈静之。”
容瑾拨弄了片刻,在灰烬中挑出了一截没有烧完的头发丝。
慕白蔹整个人汗毛竖了起来:“这么阴毒的咒术?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种咒术拆散人家有情人啊!我猜,这一定是一只恨世嫉俗的单身汪创造的咒术。”
容瑾凑近嗅了嗅那缕头发,又在月光下摆弄了许久:“奇怪,这跟头发光泽尚好,触感柔顺,也不见有防腐的药物,看着不像一个死人的头发。可是沈静之明明已经死了十来年了。”
“容哥哥认识沈静之?”慕白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容瑾奇怪地看了眼慕白蔹:“你不知道沈静之是谁?”
“除了沈廉之,我就没见过第二个姓沈的。诶?沈廉之?沈静之?这两人名字只一字之差。”慕白蔹一拍脑门,总算知道沈静之是何许人也,“沈静之就是传闻中萧湛的白月光,沈国公府的姑娘吧!听说,当年萧湛还是晋王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但那姑娘钟情他皇叔湘王。这个双龙夺珠的故事,以沈静之香消玉殒为终结。此后,湘王便与萧湛交恶,沈廉之也处处针对萧湛。”
“按你方才的说法,那沈静之就没有死,而是被沈廉之藏起来了。”慕白蔹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若沈静之并没有真死,沈廉之对萧湛并不需要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就算要掩盖沈静之未死的事,需要他佯装仇恨萧湛,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啊。”
“许是他本就心肠歹毒。”容瑾丢掉头发丝,心念一动,那一缕残发无火自焚,“今日他将下了咒术的香囊给你,又将一群宾客引来,想要他们亲眼目睹萧湛杀人,令他失德于人前,身败名裂。这一招,一石二鸟,同时除去了你们两个觊觎玄天珠的人。这样一看,他阴狠毒辣是可以确定的。”
慕白蔹深以为然:“咒术之说虚无缥缈,难以令人信服,只要及时毁去香囊,萧湛便自辩无门。而且,死的还是沈廉之的爱妾,这舆论发酵起来,楚君想保萧湛都有些吃力。沈廉之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妙。”
“说起来,小白蔹,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容瑾垂眸看了眼萧湛,翡翠色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
“啊?”慕白蔹不明所以。
“挚爱之人生至恨之情,萧湛挚爱之人是沈静之。”
“然后呢?”慕白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这算什么重要信息。
容瑾认真地看着慕白蔹:“所以,你不能嫁他!你那些话本子里也写了,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对你新鲜劲过了,就又会去寻找跟白月光相似的女子。或者哪天,白月光回来了,然后就是你地位不保。”
真是时刻不忘诋毁一下萧湛。慕白蔹嘴角抽了抽:“你看了我多少话本子?”
“不多不少,你屋里的那些,我都看了。”
第129章第十六章鸣凤阁中暗潮涌
自双雀城慕白蔹药倒容瑾逃跑起,容瑾就在思考怎么能讨慕白蔹欢心,怎么样能让慕白蔹死心塌地跟他私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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