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金去上面要了政策成立了江北新区,我们费了老鼻子劲,把他调回去做副区长,管着工业。
现在人家就给祁同伟一块营商环境整治的工作,人家能借着这个抓手,让所有涉企部门服服帖帖,不找管工业的副区长汇报工作,都去找他这个营商环境整治办主任汇报工作了。
企业也是,几个老板私下里都说,对付那个吴区长简简单单,先到美阁海鲜定一桌几千块的海鲜大餐,找两个漂亮的老娘客(少妇),把他灌醉了,喝美了,开个房间出出汗做做运动。
再把茅台一箱加上中华烟一箱拿给他司机,这个区长的大印都能拿过来自己盖。
你自己说说,他有没有脑子?
如果不是跟我们这样的关系,看着他长大的,我早就叫纪委去查他了。”
黄岳显然也是知道他外甥的做派的,只是他自己也算不上很干净,每次一训斥他,就被他用你自己也去摸小笼包,那个红浪漫的小丽就是你小情人吧,你自己也一晚上喝几瓶茅台回怼。
所谓廉生威,公生明,领导自己立身不正,在下属眼里,他说的话那就是屁话,听着就讽刺。
舅甥之间也是如此,本该敬畏的关系,就因为黄岳立身不正,讲话也毫无力度。
黄岳心知事不可为,再说下去,搞不好还会恶了自己的政治盟友,也只能叹息一声。
“老金,我一定好好管束这小子,让他安安心心在组织部长的位子上度过几年。
以后就让他去个闲置算了,扶不起来就算了。”
听到黄岳这么说,金国栋也有些消了气,口气也没有那么生硬了,实在是阿斗扶不起来。
“老黄,真不是我不帮你外甥,他也是跟了我几年,也是有深厚感情的。
如果能帮,我早就帮了。
再说了,这两年,那个小金如果不是给我面子,早就在市委卢书记那里告他状了。
小金知道他是我关系密切的子弟,几次的出格行为都只是私下里和我沟通。
我给他擦的屁股不少了,下一次如果他再惹出些破事来,你说我还能保得住吗?
现在区里的人事,一二把手直接代替我做了决定就是最好的信号,他们不信任我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你也知道,卢书记这个人只要感觉下属不对路了,他下手不会犹豫的,以前的那几个常委,只是跟他唱了两次反调直接被调到偏远省份去了。
虽然我这个位子是卢书记提拔起来的,外人看来我就是卢书记的嫡系,但是你是知道内情的,我只是运气好,刚好资历够,能力也匹配,卢书记没有私心把我提拔上来的。
实际上我和卢书记根本没有私交。
要是我们聪明点,紧跟卢书记的步伐,他如果这几年升上去了,那也会给我们机会的。
再差也能去副省级城市升个副职正厅级,要是再和他唱反调,或者让他觉得我们没用,你自己说,我们还能留几天?”
黄岳也心知,在改革开放正如火如荼的时期,正是全国各大城市大力搞经济的时期,一把手卢旭伟和二把手陈光伟实际上就是同一类人,政见相同,背景也相似。
他们需要的下属是能帮他们冲锋陷阵,搞活全盘经济的干部,如同祁同伟和金新凯,连续做出格动作,年纪轻得可怕,却还能连续获得重用,就是因为他们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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