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正好有好消息咱们高兴,姚兄弟也要出远门,明天我做东,去铺子里选布料,多做几套衣裳。”
秦钰露出笑模样,他长得好,又是个瘦弱的,几天来在陆母和隔壁冯婆子的投喂下,腮帮子有了一点肉,看着喜庆了一点。
这让陆母很有成就感,有种把半死不活的小鸡仔养活的欣慰。
“好,多做几套。”
陆母心中也快意,盘算了一下最近家里的收入,再加上陆清江的饷银,拿出五两十两银子给为全家置办衣裳,虽然肉疼,但也不至于大出血。
“我听人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多做几件厚棉袄。”
陆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理解的做几套衣服与秦钰说的做几套衣服完全是两码事。
杜微澜坐在一旁啃枣糕,巴掌大的点心,她啃了许久。旁人为计兴的死高兴,她却在琢磨旁的。计兴死了,清水县就有个空缺,不知谁会来。
夜深了,众人各自休息。
杜微澜睡到半夜,听到敲窗户的声音,她轻手轻脚下床给阿黎拉好被子,拿了一根磨得尖锐簪子,将门打开。
外头月色明亮,月华五彩,是难得秋高气爽的晴朗月色。陆清江站在院子里,赤着脚,穿着一身浅青色里衣,手腕脚腕露在外头,关节格外明显。显得格外伶仃。
杜微澜指尖紧握着簪子,松懈力道,不着痕迹将簪子放进衣服内兜。
陆清江让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的一种狗,幽州进贡的细犬,关节也是这样凸出明显。她专门用来狩猎兔子,那种狗跑起来就和飞得差不多,一天能捉很多只兔子。
不知道陆清江能不能跑过兔子。
幻想了一下这人撒丫子狂奔的画面,她突然感到抱歉,把一个人和狗放在一起比较,这不太好。
不过……真的想看。
陆清江也在看她。
夜深了,杜微澜出来披了一件厚披风,鹅黄色的,看起来极为厚实,脚下踩着一双青色绣鞋。月色太好,她整个人都被月光萦绕。这让白日里看着还有些烟火气的人,变得清冷许多,不似地上人,倒像月宫仙娥。
陆清江有种错觉,她似乎下一瞬就会消失,往后他再也看不见。
他压低声音道:“出去走走?”
陆清江盯着披风上随意的绑着的绳结,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陆家距离护城河不远,夹岸杨柳在秋风里摇摆,河里还有未曾衰败的荷叶,也在摇摆。开败的荷花只剩下莲蓬,直愣愣刺出水面。
陆清江仗着自己胳膊长,折了两片荷叶,一朵莲蓬。
两人坐在荷叶上,陆清江迅速剥开莲蓬,抠出莲子,取下苦涩莲芯,将剩下的莲子交给杜微澜。
“我怀疑计兴的死和忠义侯府有关系,蝉鸣寺的事情也和忠义侯府也有关系。我娘和你们刚到蝉鸣寺不久,蝉鸣寺就有强盗来屠杀,还有人放暗箭,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八成是忠义侯府干的。忠义侯府家的老二养在咱们家十年,这里头有多少后宅阴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恩将仇报不是没可能。
“陆重山……他叫秦崇风,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亲耳听到,他想弄死三少爷,那三少爷,不就是在我们家蹭吃蹭喝的秦钰。行,给银子了,不算蹭吃蹭喝。
“反正蝉鸣寺的事,要么是冲着灭咱们家口,要么是冲着秦钰,五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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