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忽开口问道:“我在水里泡了多久了?”
“堪堪一个时辰。”
才一个时辰。
她轻咬樱唇,焦急之下更加难熬了,哑声道:“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可是姑娘……”
“没事,出去吧,关上门,不许再进来。”宋娴慈已是强忍着说话。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宋娴慈一个。她过去将门从里头拴住,这才松了口气,抖着手将身上的薄裙脱去,只剩一件兜衣。
宁濯是世上最克己守礼的君子,带出的手下也都正直可靠,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有人贸然进来的,所以自己即便是在屋里头脱了个干净,也无事。
她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薄裙一脱,瞬间就清凉了许多。
可没多久又燥热起来。她只好去净房舀了盆清水,将手放进去凉了凉,再用手贴了贴脸。
反复几次后,她觉得好一些了,便想回去接着躺一躺,脚下却一滑。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随即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挺拔的身影闻声冲了过来,然后在离她十步远处蓦地止住。
是世上最克己守礼的宁濯。
外头他那正直可靠的近卫很乖觉地不去看屋内的情势,闭着眼把门带上。
她吓得抱住肩膀,看向来人。
宁濯望过去,见到宋娴慈跌坐在地上,雪白的双腿交叠,微曲成一个极诱人的弧度。她上身抬起,挽起的发髻微松,几根头发滑落在粉嫩的脸侧,身上只着一件粉色的兜衣,一双湿润杏眸中像是难以相信般地看着他,玉臂交叉护住胸前那两团柔软,肩膀轻颤,显得整个人娇弱可怜。
他猛地闭眼转身,脑海中那粉色裹住雪白的景色却挥之不散:“我……我听那几个姑娘说你穿好了衣服……”
宋娴慈从惊恐中缓了过来,一边扶着旁边的架子让自己站起来,一边声音轻轻:“请殿下先出去。”
宁濯刚想应下,却听见后面宋娴慈又惊呼一声,他心里一跳,赶忙转身,扶住带着木架一同摔倒的宋娴慈。
凉凉的手掌触及宋娴慈柔软滑腻的背,两人都是一颤。
宋娴慈被这么一个高大俊秀的男子躯体一抱,耳边传来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瞬间便失了理智,脑海中似是有一道魔音不断驱使自己缠绕上去寻求解脱。
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她多么熟悉的,清冽如松柏竹叶的淡香。
察觉到那双大掌犹豫片刻,似要离去,她竟不知廉耻地抓住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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