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莲伸手抱过木长空,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香香软软的身子让人抱着就舍不得放手。
“一晃眼,孩子都三个月了,姐姐,你看他们长得多好!”
叶瑾瑜抱着木原野凑了过来,两兄弟的小脸堆在一处,一时之间倒真是让人无法分辨。
季重莲笑着望了过来,也不知道叶瑾瑜是不是真地在心底里放开了,只这些日子面上多了几分欢颜,但那笑容中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沉寂。
伤痛使人成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那都是一种人生的磨砺,叶瑾瑜不可能永远无忧无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这样的转变也是她渐渐成熟的标志。
至少季重莲在心里觉着欣慰。
季重莲看了木家兄弟一眼,不由沉吟道:“那时候咱们急着赶路倒是没有妥善处置木姐姐的遗体,我寻思着让梁宽带人去把她的坟头迁来,以后他们兄弟长大了些,初一十五也能给木姐姐上炷清香,以慰她在天之灵!”
木姐姐是季重莲之后再与叶瑾瑜闲话聊天时给木家兄弟的生母取的称呼,一来二去也就叫成了习惯。
叶瑾瑜默默垂下了目光,看着木家兄弟的眼中尽是怜惜,“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木姐姐一个人被埋在那里孤零零的,一定觉得很孤独。”
“还有那些奇怪的挡路的树枝,我至今仍然想不通是什么道理。”
季重莲的思绪一下便被拉回了当日的情景,那些断掉的树枝,那些死去的鸟雀……
鸟雀……鸟雀……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在脑海中被缓缓过滤着。
突然,季重莲的脑中似乎有灵光闪过,下一刻,她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大自然的物种总是相生相克的,既然人力无法解决,那么就换一种方位思考。
蝗虫的天敌就是鸟雀,若是能引来鸟雀对付蝗虫,那怎么说也能保住一些粮田,有一分希望便要尽力地抓住!
可是,怎么才能引来尽可能多地鸟雀呢?
季重莲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这是个主意,但具体地实施只怕又有难度。
见着季重莲时而舒展时而愁苦,叶瑾瑜不由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季重莲看了看叶瑾瑜,不由斟酌道:“你可知道燕王已经贴出红榜,遍寻治蝗的良策?”
“倒是听府里的人议论过。”
叶瑾瑜点了点头,眸色有些担忧,“姐姐,蝗灾是否真地这般可怕?”
“是,”季重莲肯定地点了点头,“蝗灾过境,很可能颗料无收,若是这样,百姓们一年的辛苦可就化为了泡影,灾年来到民不聊生,恐怕还会生起内乱!”
民乱犹如洪水,宜疏而不宜堵,堵则溃,疏则通!
这个道理季重莲是懂的,燕王一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蝗灾过境之事才没有瞒着全城百姓,若是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个消息,怕是流言早已经扰乱了人心。
“我有个办法,但不知可行不可行?又该怎么样传到燕王耳中?”
季重莲将木长空递回给了林桃抱着,食指轻叩着桌面,面露沉思。
“那……不若找东方大哥想想办法?”
叶瑾瑜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涨红了脸,见到季重莲诧异的目光向她看来,更是一脸扭捏道:“姐姐不要这样看我,我与他再怎么说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若是请他帮忙递个话给燕王,应该不难的。”
“若是让东方透来做这事,应该是可行的。”
季重莲眼睛一亮,笑着拍了拍叶瑾瑜的手背,“你能想得开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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