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真的觉得很无助,比在陌生的纽约街头遭抢还无助。醒来后见不到他,竟让她觉得万分悲伤,知道自己又被抛下,心中涌现的闷痛情绪像是绞住了心房,让她难过得无法喘息。
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就连宸宇哥哥结婚她也没这么难过,她的心也从未这么痛过!到底怎么了?只是醒来没见到他,她的心竟然就像被冰冻一般感到寒冷,她好想再见到他的笑容,现在就想!
可是他不在,又丢下她了……
“我家那口子,每回一办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把我住的地方当旅馆一样,简直可恶透顶!”
“男人都一个样,想要的时候,要他替你摘月亮他都点头,可是一结束啊,要他替你买个早餐都嫌烦!”
“是嘛,我男朋友也是,要的时候就对我好得不得了,又亲又抱的,一完事,翻过身就呼呼大睡,你想靠着他他还嫌热,什么跟什么嘛!”
忽然,曾经在学校听过的女同学闲聊,现在全跑了出来,充斥在她的脑海,就像在耳边覆述一样清楚。
原来是这样,他就和每个男人一样,做完那事就走人了?只有他想要的时候才会对她好?太过分了!
虽然生着气,可是她的泪水还是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的流个不停。
泪水模糊了一切,她像个孩子般坐在地上哭泣,整个心思全沉浸在自怜中,因此完全没注意到门开了又关,以及接近的脚步声。
“怎么了?”封律蹲在这哭得哀哀切切的泪人儿身旁,轻问。
一进门就听见她的哭泣声,看她连衣服也没穿,就裹着薄被坐在地上低头流泪。明明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怎么才一眨眼工夫没看着就成了泪人儿?
“啊——咳、咳、咳……”区亦翎被身边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后就被自己给呛住,手指着“罪魁祸首”开始止不住的猛咳,咬得满脸通红。
“小心点呀!”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咳得想哭又哭不成,脸蛋红成一片,封律立刻有点不知所措地替她拍背,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怎么哭成这模样,哪里不舒服吗?”他像最笨拙的安慰者般张惶地问。
难道,他昨夜真的太激烈了吗?
“咳……你……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指着他问。
“我不是突然冒出来,是你哭得太忘我,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他轻道,手还不停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
“你又回来做什么?”她噘起嘴,气鼓鼓地质问。
难道他又“想要”了吗?第一个在她脑海浮现的就是这个答案,而且她也想不出其他他会再出现的理由。
“做什么?难道我不能回房间吗?”他笑了。瞧她虽然哭得像花猫一样,但精神还不错嘛,只是不晓得在生什么气。
“你……你是不是又想要了?告诉你,我可不要!”看他露出了笑容,又表现出那么关心她的样子,她深觉更印证了那些女同学的话,因此边说着还边往后退缩了些。
“什么想要、不要的?说什么我听不懂。”一时间,他真是一头雾水。
“我是说,你别妄想对我好,我就会和你做……”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心跳又加剧起来,但她还是咬着唇继续道:“做昨天晚上的事!”
她的话让封律一愣,但随即笑了开来。“嗯,你的话颇耐人寻味,我想我们到床上谈好了。”说着,他一把就抱起她往床走去。
“呀——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这可恶的男人,就算你用强的、或用手段迷惑我,我也不会再上当、听你摆布了!”听见“我们到床上谈”几个字,她的脸立即不受控地红起来,并在他怀中又踢又叫地挣扎。
区亦翎的挣扎在封律来说根本不构成困扰,他轻轻松就半她抱至床边、放坐在床上。
“唉,你的思想真是邪恶呢!”说到床你就只会往那方面想……“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锁在床头与他的胸膛间,故意摇头叹气道。
“你、你——”他的话让她气坏了,只能喘气怒瞪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她的思想邪恶?邪恶的人根本是他!
“好了,不逗你吹胡子瞪眼了。”看她真是气极了,他于是不再多加刺激,笑着用手轻拍她气鼓的脸颊,轻道:“告诉我,你这奇怪的想法是哪儿来的?”
“什么奇怪的想法?根本是事实!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有一个‘死去的恋人’,难过了好一阵子,结果根本就只是你们男人都是做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动物!”她挥开他的手,气愤地把女同学的话搬出来。
他休想再用那种笑容蒙骗她,她不上当了!如果再相信,她又会再度面对一间空荡荡的房间,而她不要再尝受那种难过到胸口发闷的感觉了!
“死去的恋人?谁?”他发现自己真弄不懂她在说什么,到底她的小脑袋里装了多少奇怪的念头?
他的问题让她瞬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何奶奶都坚决地说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而现在她又晓得原来“男人都是做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生物,现在重提“死去的恋人”似乎显得她很介意他的过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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