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见你,你明天去看看他。”
“好。”
宿廉见他还是呆滞的模样,叹气地说,“你还在做梦吗?”
可谁知道他一说这话,宿白突然眼眶红了起来,“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那时候十二岁生日,很多朋友都来祝我生日快乐。”
“那天晚上很冷,二哥也在,但是我想捉弄他,将他关在零下十度的外面。我不知道外面很冷,我只是觉得好好玩,后来二哥发高烧我也不知道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我那时候还在他发高烧的时候,非要让他起来陪我去打游戏。”
宿白越说,原本青涩懵懂的少年此刻多了阴郁的气息。
“大哥,我好坏。”宿白眼里湿润起来,眼神看向外面的白鸽。
白鸽站在树梢上,看起来那么自由,而在这时,有一只比它小的白鸽飞到它身边,原先的白鸽立马让出自己的位置。
“我明明不是一个好弟弟。”宿白声音沉重起来。
“我不懂礼貌,不辨是非,全凭喜好做事,肆无忌惮,觉得自己年纪小,就踩着他人喜爱来行事。”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而且每次一做梦,我这里就好痛。”宿白指着自己的胸口,疼的好几次他都睡不着,只能撑着眼皮望着窗外等着明天的到来。
宿廉没想到宿雾给他的影响这么大。
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宿廉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觉,因为他害怕。
害怕看到宿雾死的那天。
害怕看到自己用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宿雾。
也害怕,宿雾他哭着问,“哥哥,我好疼。”
可他身为宿家的继承人,身为大哥,他没有权利在外面吐露自己的心声。
于是他将一切藏起来,就连宿白他也没有告诉他。
除了今天在母亲那里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其余很少情绪失控。
“我今天去看了母亲,她也做了这个梦,所以你去看她的时候,尽量不要提到这件事。如果问起宿雾,就说他在外面旅游。”
宿廉叮嘱他,可宿白听到这段话只是仰起头问,声音带着哭腔问,“大哥,母亲也做了这个梦,是不是二哥真的自杀了。我听外面的人说,二哥自杀了,那梦里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
宿廉皱眉,看着宿白哭着问他,声音淡定地说,“尸体还没有找到,而且外面也只是谣言。”
但是他的下颌线紧绷起来,显然他自己也并不确认。
“那就好,是谣言就好,不是真的就好。”宿白喃喃自语,声音里止不住的期待。
而等到宿廉回到公司后,不一会他就发现父亲来到他的办公室。
他刚从会议室走出来,乍然见到父亲站在他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微微一愣。
身边的秘书见状就退了出去。
很快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父亲你怎么过来了?”宿廉先开口,将文件放回自己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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