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言的状态明显不如来时了,他越来越坐不住,躺的时候变多了。
申玟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时,他也不因为怕麻烦别人而拒绝了,而是脸色苍白地老老实实躺着。
路上的第二天,清言吐了两次。
到了第三天,一整天他就喝了一碗菜汤,什么都吃不下。
往回赶的第四天,清言发了低烧,嗓子哑了,开始时还能说几个字,后来使劲张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申玟急得不行,又不敢随意给他吃药,冯老三见了,也只能尽量加快赶路速度。
到了第五天,他们可算是到了来路上经过的一个镇子,在那给清言看了郎中,一副药下去,总算是退了烧,可是话还是说不出来。
清言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句话,申玟和冯老三低头去看,就见他写的是:“赶路,不要因我耽误。”
于是车队继续出发,在第六天上午,终于进了木陵县城。
一进到木陵县城,商队就在县郊进行了一番休整,之后,便各自打了招呼,散去了。
他们要将各自车上的货物往各家店铺送过去。
冯老三照例要先去镇上的香韵坊送货,让他们先挑第一批。
但香韵坊的掌柜清言,此时却对此无暇关心,他在商队停下休整时,就与冯老三他们分开了。
还是冯寅赶车,申玟陪着他直接去了县衙。
等到了县衙门口,只见衙门仍是大门紧闭。
他们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出来看了看。
清言还是无法出声,申玟便替他问道:“今天衙门怎么没人?”
那老头说:“今日休沐,有事过两天再来吧。”
申玟看了焦急的清言一眼,又问:“前几天,是不是有位京城的邱大人来过?”
老头说:“什么秋大人冬大人的,我老头子不知道,我就是个看门的,你们有事过两天再来问。”
说着,他就哐一声,把门关了。
申玟看着清言,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没问明白。
清言拍了拍他的手,摇了摇头,下巴往等待的冯寅那边指了指,意思是先回去再说。
于是,马车嗒嗒地往镇上去了。
清言不能说话,神情也平静,但他低垂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紧紧握成拳的双手,都能明显看出他的不安。
申玟小声说:“那人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去你那香韵坊,等到了,看见李婶他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清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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